俞琬琰道,“凌小姐说笑了,我与慕王府的婚事还未成,哪里来的请安一说?”
众人一听点点头,是啊,这婚事没成,就不算是长辈,请安二字还不能用,见面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凌夫人压下心中的不悦,看向小女儿的目光带着无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俞小姐脸皮薄,怎能如此说?”
随即她慈爱的目光看向俞琬琰,似是很满意这个外甥媳妇。
“俞小姐,阿渊那孩子打小便失去了母亲,慕王府也没个妇人打理事情,本夫人作为他的舅母,这婚礼的各桩事情便少不得操心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面呢。”
凌夫人笑着解释了一番,实为敲打,她作为舅母确实可以帮忙打理,但慕王府当真请了她来代理?
俞琬琰心中产生了疑惑,此时听她说起,也不确定慕王府的态度。
就在众人焦灼的时候,圈外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凌夫人说笑了,慕世子大婚,我们这些做皇婶的,搭把手把婚礼办了就成,哪里敢劳烦镇南侯府呢?”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转头看去,便看到了一位言笑淡淡的华贵妇人。
名王妃,慕子琪的母妃,也是慕渊的皇婶。
在长公主府的赏花宴上,俞琬琰曾经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看她走到了身边,随即行礼,然而未到一半便被对方拉住了。
“你这孩子,都快成为一家人了,还在乎这些虚礼做什么?”
俞琬琰看着眼前带着笑意的名王妃,知道她是给自己撑腰,便随着她的双手起来。
“谢名王妃。”
名王妃的这句,可以说是跟刚才的“请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谁疏谁近,一目了然。
众人啧啧称赞,这才是长辈该有的样子啊,哪里像那位凌小姐,请安被说的跟刁难一样。
对于名王妃,想当年在汴京城时,凌夫人也是见过的,自然是第一眼便认了出来,听到对方的话,她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原来是名王妃,这么巧,竟然在这里偶遇了。”
名王妃依旧拉着俞琬琰的手,点点头。
“确实是巧,本王妃倒是没听慕王叔提起过,这阿渊的婚事也请了凌夫人吗?本王妃还以为,只有我和长公主殿下在操心呢。”
凌夫人神色尴尬,几不可见的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是啊!”
自从来了汴京城她便称病了,还未曾见过慕老王爷,哪里来的提过婚礼操办的事情?然而刚才的话已经说出口,如今也是骑虎难下了。
对方的点头,在名王妃的意料之外。
呵,原本以为给她个台阶,让她下去,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对方却顺着台阶往上爬了爬,这等厚脸皮,当真是无语至极。
“是吗,可是这婚礼,本王妃与长公主二人已经过了一遍,早在两日前便已经操办完了,难道慕王叔请了凌夫人,在结婚当日为其抬聘礼不成?”
名王妃脸上露出疑惑,看向凌夫人。
凌夫人:“......”
众人:“......”
抬、聘、礼?
这是什么操作,镇南侯府什么时候沦落到专门给人抬聘礼的地步了?!围观的百姓要笑不笑,忍得很是辛苦。
俞琬琰的脸上也露出一丝讶然,目光落在名王妃的脸上,看到了对方那一闪而逝的笑意。
得,名王妃也看不过凌家呢,这下放心了,她以后不至于因为得罪凌家而和慕王府起了隔阂。
再观那凌夫人的神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五颜六色却极力隐忍的样子也很是辛苦。
“唉吆,开个玩笑而已,凌府作为阿渊的外族家,婚礼那天来参加就好了,有我们这些皇婶们在,哪里用得着劳烦外家,凌夫人,您说是吧?”
名王妃笑眯眯,像是随口开了个玩笑的样子。凌夫人那尴尬的脸色一时间收不回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当是个玩笑还好,要不当是个玩笑又怎样?对方是皇亲国戚,而她顶多也就算个侯爷夫人而已,在出身和身份上都被对方压了一头,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得默默地压下去。
“名王妃说笑了,天色不早了,我便带着两个孩子回府了,待选个日子再去名王府登门拜访王妃。”
再留下去,这位同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名王妃,嘴里指不定能够吐出什么惊人的言语来,她可招架不住。
于是,凌夫人带着两个女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隐约间,前面还传来了凌青柠那小小的抗议声,“娘,那布匹......”
“布匹?你就惦记着布匹,丢人丢的还不够吗?!”她这糊涂小女儿,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惦记着布匹的事情?当真是没脑子,这些年都被她给娇惯坏了。
凌青玉叹了口气,“妹妹少说两句,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