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办法,卷卷铺盖像其他看守侍卫一样也住进了咸安宫。
咸安宫是明代天启年间有名大太监魏忠贤的pin头兼天启皇帝的乳母客氏曾居之所,而客氏在明代的宫中又是以yin乱驰名,康熙选这个地方禁闭二阿哥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康熙二十一年时咸安宫经过一次改建,南向开门三楹,曰咸安门,正殿五间,东西配殿各五间,二阿哥就住在西配殿,大阿哥和四阿哥轮班,办事在正间春禧殿,休息则在后殿,而看守侍卫全为清一色一等侍卫,统一住在东夹道内的三通馆。
因西华门一进门一路往北就是咸安宫,四贝勒府却坐落在在北京东城区安定门内,四阿哥嫌来回奔波麻烦,大阿哥又歇不住脚,常跟他要求换班,是以三天里面倒有两天他是在咸安宫过的夜。
启开二阿哥颈上之钡后,康熙也说了,二阿哥表现好的话,上访可以,但不能以自杀相威胁。
听了这话,二阿哥还算蛮乖,白天睡觉,夜里吃饭,除非吃的是康熙命人送来的撤下御膳,不然可以连吃七、八碗饭而不饱。
我在待诊处时原住的是后院最好的两间上房之一,现在到了咸安宫,因我是康熙方面过来的人,与阿哥们手下的侍卫自要有所区别,四阿哥又摆明“罩”我,不仅将三通馆一楼南面连着三号房分给我一人居住,还整天叫我到他那里站岗侍应,饮食上自是好的,此外每日下午申时一刻午睡起了还免费给我上书法课,他写字,我磨墨。
说起来我算是四贝勒府出来的旧人,最近又在康熙跟前当红,就连大阿哥见了我,也是客客气气的,但四阿哥这样待我难免惹人说闲话,不过只要没人存心当着我的面说,我一概装作不知。
许是看守二阿哥太无聊,四阿哥看我看得格外紧,连我出去净手还要打个报告,通常的对话模式是这样——
“四阿哥,我出去晒太阳了?”
“嗯。马上回来。”
“……好。”
不分晴天雨天阴天打雷天,反正我一说晒太阳他就明白了,不说不行,就算他在打坐也得做个形式站他榻前汇报一下,他不回答没事,我是一定要说的,不然回来搞不好就有别人跟他报告说我不知上哪去了,那就惨了,至少当天的夜宵会被罚掉,可怜我正在长身体的阶段,少什么也不能少了吃啊?四阿哥这人真是太损了。
最可气有时他那个意思还嫌我晒太阳的次数太多了,恨得我牙痒痒的,巴不得一脚踹死他才好,但也只好意yin意yin罢了。
原因很简单,我不想给他收拾我的借口。
天知道九月十六我是怎样骑马跟着康熙回京的,前天晚上刚刚同四阿哥疯过,第二天因为八阿哥以眼杀人而闪了腰,紧接着又跟十四阿哥小斗了一场,如此折腾,换了金刚,金刚也要罢工的。
回京安顿下来,我好不容易小心养了几天,才缓过来些,偏偏四阿哥跟大阿哥串通好似的,凡是轮到我值通宵夜班,四阿哥就回府,若我不值夜班,他必留宿咸安宫。
四阿哥虽然有安排三通馆的住处给我,且我的左右“邻居”都是从四贝勒府拨过来的侍卫,但我到底是女儿身,他还不放心,又像从前我在他书房里当值一样,以整夜读书为借口,留我在他春禧殿。
等夜深他在后殿睡下,往往已快三更,又命我在后殿外阁上夜——上夜的只有我一个,可以理解为他是给我机会偷懒睡觉,但我经过一次差点被他摸上小床来的教训后,就再也不敢多睡,要么留着夜宵慢慢吃,要么拿着红黑两色算筹搭积木玩儿,偶尔有幸碰到二阿哥在西侧殿上演夜半歌声,什么“我是娘的全部,娘是我的全部,娘痛苦我就~~~不幸福”这种歌声凄凄惨惨传来,听的人牙酸。
好在大阿哥生母慧妃和四阿哥生母德妃都健在,要是换作十阿哥和十三阿哥来看守,搞不好又多两个得疯病的,康熙连这种小细节也考虑周到,滴水不漏,真是佩服。
不过我就真的神经衰弱了,我想妈,我还思乡呢?谁来管我?
九月二十四日,康熙以废皇太子事诏告全国。
诏中言胤i向督抚大吏及所在司官索取财贿,其属下人恣意诛求、肆行攘夺,私用内外库帑为数甚多,穷奢纵欲,逞恶不悛。近来更暴虐荒淫,□□诸王大臣。为素额图之死时蓄忿于心,近复逼近幔城,裂缝窥伺,中怀叵测。
“宗社事重,何以承祧,朕图维再三,万不获己。”
“特废斥拘禁,所以仰安宗佑,俯慰臣民也。”
其他,诏内还有“恩款”三十三条。
这消息由四阿哥在酉时亲自带来咸安宫,这日原是大阿哥当班,而四阿哥一来,他正求之不得:二阿哥已经好几回嚷嚷着要洗澡,为着他洗澡用水均需特别烧制,非他毓庆宫的宫人不可,为此大阿哥向康熙打了报告才批下来,二阿哥现在正洗的欢呢,大阿哥就等四阿哥来了好提早跟他换班。
四阿哥知道如今朝局动荡,大阿哥不甘寂寞,得空便往以八阿哥为首的其他兄弟那里跑,却也从来不点穿,宁可自己多辛苦些,由着他去,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按规矩,大阿哥走前还得先把今日康熙的诏意告诉二阿哥。
于是四阿哥带着我陪大阿哥送出宫来,他们正说着话,忽然西侧殿那边就起了一阵骚动,几个太监拦都没拦住,二阿哥一脚踢开门从洗澡房跑出来,全身只围了块三角形的大布,辫子散在那里,后脑上还腾腾冒着热气呢,气势汹汹堵在我们面前叉腰戳指大叫:“有人偷看我洗澡!你们管不管?”
这时不要说一众侍卫手足无措,就算大阿哥和四阿哥这两个见过世面的也不由面面相觑,不晓得说什么好。
二阿哥这样还不够,忽的扭头四下望了望,瞪眼喝道:“谁?是谁偷看男人洗澡?给我站出来!”
我低头忍笑忍得嘴快抽筋,偏巧又是一阵怪风过来,高高吹起二阿哥腰间没有绑稳的三角布,也就是说,二阿哥不露pg是不可能,而我就站在他的正面,听见人丛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哗然声,下意识抬头。
可我才看了个大概,便被四阿哥一把捂住眼睛拖回房去。
他搞错了,他把我拖到了他的房间,不是我的。
四阿哥拖我进他房间时,已半松开捂着我眼睛的手,不过我一路也算蛮配合——当二阿哥抽疯的时候,整个咸安宫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四阿哥的房间了。
但是四阿哥一进房关了门就开始脱衣服,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裸奔也带传染的?
“我背上痒,快点拿药过来帮我敷!”还是四阿哥一声吩咐,我才领到行情,赶忙绕过屏风,蹬靴爬上床,从床头抽格里取出装在温玉匣里那瓶鞭伤圣药元灵胶,一转头,四阿哥业已走进来,上身衣服都脱光了背对着我坐在床边。
他的背部线条因为一道暗红色鞭痕的突兀加入而有种压抑的意味,这几天我不是第一次帮他敷药了,但每次看到这个还是会暗爽,基本上都要磨蹭到他不耐烦开口骂我,我才利利索索把上药的活干完。
不过今天因为受了二阿哥情绪的感染,我一面用手指沾药给四阿哥抹开,一面不自觉低声哼起小调来:“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篷都要留恋的张望~她那粉红的小脸好象红太阳~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象晚上明媚的月亮~我愿流浪在草原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那粉红的小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每天她拿着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期间四阿哥的背肌抽chu了数次,我只当未见,小调哼完,正正好收工,转身原样放回元灵胶。
才推上抽格,四阿哥忽自后搂住我,在我耳边低低道:“好姑娘转过粉红色的小脸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