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得造次,当下只好硬生生的将胸口一股闷气给忍了下来。
谁知这里柳梦甜没了声音,一边的另一个粉色衣裙的女子却突然似笑非笑的接话道:“甜儿妹妹,你这话可就说差了。如今写满京城里谁不晓得,凤府的大小姐一怒之下和自己亲爹断绝了父母关系,现下咱们眼前这位,那可不是什么丞相府的小姐了。”
那粉衣女子的话刚一说完,柳梦甜立刻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看着凤潇潇道:“是了,瞧我,怎么把这一茬儿给忘了呢?原来不是丞相府的小姐,只是个连家都没有的破落户。还这么大的架子,当真是可笑的紧呢!”
柳梦甜这话说的着实有些过分,齐夫人恶狠狠的朝她投去一个恐吓的眼神,转过头来满是抱歉的看了凤潇潇一眼。
谁知凤潇潇不但没有丝毫生气的表情,反倒是端着一杯酒站了起来。
齐夫人惊讶的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凤潇潇,正害怕她会想不开把手上的酒泼到柳梦甜的脸上。
她还在犹豫该如何拦住凤潇潇,就听人家已然朗声笑道:“柳姑娘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公然诋毁先帝,当真是女中豪杰。您这一片包天巨胆,小女子佩服之至,一杯薄酒略表敬意,还望柳姑娘赏脸。”
凤潇潇一番话说完,柳梦甜一张脸当即便白了一白。
她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思考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待到确定她并没有说什么对先帝不敬的话,柳梦甜这才放下心来,冷冷哼道:“凤姐姐,你这说话可要仔细。随意攀诬他人,这罪名你可吃不起!”
凤潇潇轻笑,放下手中酒杯缓缓开口解释道:“家母薛氏,乃是先安德王嫡女,更是先帝亲封的和硕郡主,连先帝都赞我娘品行端方,雍容得体。虽说如今外祖父已然过世了,但我母舅仍承袭着爵位,戍守凉州,十余年来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我母家薛氏一族至今仍是东篱第一流的清贵世家,如此家世,落到柳姑娘口中便成了破落户了?柳姑娘您这是对先帝和今上都有不满,所以才如此质疑我母家的身份?”
凤潇潇的话说完,柳梦甜的脸上已然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狰狞之色。
她额头有明显的汗珠冒出来,嘴唇张开几番,却是一个字都不曾吐出来。
凤潇潇冷笑,还以为是多大的胆子,原来不过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啊。
在场之人看向柳梦甜的眼神已然渐渐变了,凤潇潇却并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她今天是来参加宴会,不是来找人麻烦的。只要柳梦甜识相,她并不打算将她往死里欺负。
可凤潇潇这么想,柳梦甜却完全没有这般的觉悟。
她求救似的看了一眼方才说话的粉衣女子,那粉衣女子立刻接道:“便是薛家再厉害又如何?凤姐姐别忘了,你可终归姓凤,不姓薛。这许多年,也不曾见如今的安德王过来瞧你一眼。你这巴巴儿的上去攀亲,人家认不认你,那可都还两说呢!”
凤潇潇勾唇,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总算想起来这位粉衣女子是何方神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