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嫣这话其实就是在表达一下对这一对新人的羡慕,这在一般人听来,也就是恭维和客套的言辞。
可阿箬公主听完这话,双眼却微微眯了起来。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凤语嫣,半晌,缓缓的吐出几个字:“你很羡慕?”
凤语嫣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阿箬会如此直白的将话说出来。
诚然她刚才表达出的那种所谓“羡慕”的姿态是一种对新人该有的客套,若是换在平时,凤语嫣大概不会给什么面子,只会拉下脸来冷冷的讽刺回去。
可毕竟阿箬是和亲公主,如今南诏前来的特使与明帝又都在面前,因此凤语嫣也只好将这恭维的姿态继续做下去。
她在心中默念几遍这是番邦蛮女,不要和她一般见识,然后便端起一张客套中还带着三分真诚的笑脸,柔声说道:“殿下与公主这般情深义重,妾身自然是羡慕的。”
阿箬闻言,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漫不经心的回道:“哦,也是,听闻太子殿下这几日新得了美人,你心里不痛快,那也是应该的。”
这一下不仅凤语嫣怔住,就连裴钦越和裴洛恩也愣了。
阿箬这话里挑衅的意思实在是太过明显,可这种日子,这小丫头这是要唱的哪一出啊?
裴洛恩用不解的眼神看了一眼阿箬公主,他的眼中还有一丝隐隐的不赞同。
可阿箬公主却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在看自己一般,提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再次斟了一杯酒,然后仰脖一饮而尽,慢慢的说道:“其实本公主也知道,世间女子哪一个不羡慕夫妻和美,不过可惜了,这种事情你羡慕也羡慕不来。”
凤语嫣的脸色已经接近于铁青。
她在脑海中不断的呐喊着要将这个女人给撕成碎片,可那丝残存的理智却在不断的告诉她,她好不容易才用一种善良大方,温柔得体的形象将裴钦越挽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个男人,他不仅是她的夫君,更是东篱国的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
因此,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决不能说出什么令太子为难的话来。
她得忍,一定得忍!
阿箬公主用一种赞许的眼神看了凤语嫣一眼,似乎是没有想到凤语嫣会忍耐这么长时间,一时间,她嘴角的那一缕笑意都变得有些幽深。
阿箬公主突然转头看了一眼对面桌边,一个正百无聊赖的看着案上供着的菊花的女子。
女子正在撑着下巴发呆,而她身边,一个气质出众,姿容清绝的男子正在小心翼翼的为她拆螃蟹。
男子将螃蟹拆好,一块一块的放进小碟子里,然后宠溺的摸了摸女子的头发。
也不知他在女子耳边说了句什么,原本正在发愣的女人突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推了男子一下。
紧接着,女人将那一叠剥好的蟹肉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这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的美好,若非此地是御园,男人的身上穿着王爷的朝服,阿箬觉得,只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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