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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风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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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法越来越灵动了。

    木鬼提议:“不如帮少主破了族长的咒法。”

    水鬼摇了摇头,说道:“这正是少主历练之时,若是万事都出手相助,他何时才成得了气候?”

    金鬼点头称道:“此话有道理,不可处处都向着他,非得把他惯坏不可,不能让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过日子。”

    其他几鬼也纷纷应“是。”

    “哎呀,要死人了,要死人了!”

    见到这阵仗,金毛鼠惊叫着将整个身体都龟缩到了乱石堆里,他生怕做了乱剑下的冤魂。

    此时,夏宇龙正被族长步步紧逼,姚半仙和张仙看得揪心,还未等姚半仙开口,张仙便飞身而起,几个起落就来到了夏宇龙的身旁,笑道:“哥哥打架,怎会缺少得了我呢?”

    夏宇龙有一百个不情愿,嗔道:“仙儿,你别来这里添乱,快回去保护爷爷,这厮已经丧失了心智,他真是不要命了,我怕他伤到了你。”

    张仙气道:“每次打架你都叫我不要添乱,这回我偏不听你的,我就是不回去。”

    “我要杀了你们!”

    族长发出一声怒吼,疯狂地向夏宇龙和张仙二人扑将而来,他双眼布满了血丝,全身青筋突冒,把身上的衣裤都撑破了,让人看得生畏。

    夏宇龙护着张仙连连后退,张仙却抢上一步,手中的紫光宝剑直捣族长下腹。

    “当当当……”

    张仙的紫光宝剑与族长的火红利剑已交织在了一起,紫光宝剑剑花飘雪,族长的长剑剑光如火,每听得当的一声,便看见火星四射,犹如漫天的梅花散落,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心惊胆战。

    过得片刻,紫光宝剑的剑刃也变得火红通亮起来。

    “啊……”

    张仙的手臂酸麻难忍,掌心一片火辣辣的烫,双眉也皱得更紧了,她的雪花流水剑在族长这里变成了花拳绣腿。

    又听得“当”的一声,张仙的紫光宝剑自掌心飞出,插进了乾坤派石墙之中,剑身不停地抖动,发出猎猎的响声。

    夏宇龙和张仙手中的兵器均已被打落,两人只能与族长徒手相搏,二人都想护着彼此,拳脚越来越难于施展,这反倒给族长有了可乘之机。

    族长手中的火红剑光密集地向二人刺将而来,张仙体力已透支过半,行动也变得迟缓起来,火红剑光朝着她的腹部直刺而去。

    “仙儿小心……”

    夏宇龙抢上一步,把张仙挡在了身后,火红剑光刺中了夏宇龙的胸口,直指蛟龙眉宇。

    蛟龙本是安静沉睡,却被火红利剑搅醒,突然它双目怒瞪,灵空之气自眉间溢出,将火红利剑紧紧缠绕。

    只听得“当当当”几声清响,族长手中的火红利剑已然断成了三截,掉落在地上消散于无形。

    四海之气渐渐向夏宇龙胸口汇集而来,清朗的天空瞬间乌云滚滚,整个龙古镇被黑暗笼罩,几道闪电刺破云层,径直劈在了族长的身上。

    蛟龙的狂吼声自深空中远远地传来,响彻九重云霄、传遍四海八荒、波及灵冥两界……

    众人无不骇然,都将目光投向了夏宇龙身上的蛟龙。

    李公公更是惊恐无比,颤声道:“这……这……小子已是真龙附身,大家快逃命去吧。”说着,便带着他的残兵败将向西边仓皇而去,一大队人马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蛟龙的怒吼声,也吓得那群黑衣人全都消散在了空气中。

    此时,大天二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它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族长眼冒金星,直挺挺地跪在了夏宇龙身前,他头发一团糟乱,发丝中飘荡着青烟,凸冒的青筋渐渐地退了回去,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对……对不起!”

    族长凝视着夏宇龙,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他已从恍恍惚惚的魔国噩梦中醒了过来,他顿感胸口一阵闷痛,黝黑的血液自喉咙涌出,滴落在了地上,血液里的天蜈蚣蠕动着身子,化作一团青烟随风飘散而去。

    夏宇龙开口问道:“灵山上的那把火可是你烧的?”

    族长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李公公烧的……”说着又摇了摇头,“哦,不……是我烧的。”

    “到底是谁烧的?”夏宇龙急了。

    族长又颤声回道:“我们两人烧的,我出的主意,他放的火。”

    张仙走上前来,说道:“哥哥,他三番五次追杀你和芯儿,这次绝不能放过他了,干脆把他给杀了,免得日后他又要找你麻烦。”

    听了张仙的话,族长全身颤抖起来,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夏宇龙哀求道:“还请龙少侠饶了我们一命,从此我不再为难少侠便是……”说着他哽咽了起来。

    夏宇龙本性纯善,看到族长求生的眼神,他沉吟片刻,点着头“嗯”了一声,道:“我不想与你为难,我更不想杀了你,你们快走吧,今后少做缺德事就是了。”

    “是……多谢少侠不杀之恩!”

    族长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张仙哈哈笑道:“想不到你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我哥哥心肠这般好,怎会为难你们,你们可要记住了,今后再为难我哥哥,我定不饶你们,你们还不给我滚。”

    金毛鼠从乱石堆中窜出,对着夏宇龙和张仙点头哈腰一番后,扶起族长向龙古镇大街的另一头一瘸一拐地走去。

    憨头小二与蓝芯停下了打斗,指着族长怒斥道:“你这没用的狗东西,你给我站住,你不是说这次一定取了他的性命么?长老说了,拿不了他的人去,拿你人头回去祭奠,你乖乖地回去送死吧,这回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听着憨头小二的叫骂声,族长更是觉得万念俱灰,他为西风部落征战半生,到最后却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他不再作任何争辩,拖着甚是疲惫的身子骨,一脸憔悴地看着远方,前路漫漫不知何处为家,眼下他只想找一个安静之地调理他的内伤,他发誓再也不为西风部落去卖命了,若是这烦人的憨头小二再来叨扰,他定会除之而后快。

    张仙飞身取回石墙上的紫光宝剑,二话不说,提剑便向憨头小二刺了过去。

    憨头小二一脸的惊恐,化作了紫红丹朱,那只白鸽自空气中爆闪而出,叼着紫红丹朱向深空中飞去。

    蓝芯欲使出冥阳纯火将那白鸽给烧了,说道:“今天我把你烤了吃不可……”

    夏宇龙抢上一步,阻止道:“芯儿,既然他们不再为难我们,就放过它吧。”

    眼瞅着惊慌失措的白鸽绕过了乌云,一头扎进了茫茫群山之中。

    蓝芯跺了跺脚,心有不甘地道:“唉,哥哥,你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心太软了。”

    大胡子走上前来,看着夏宇龙身上的蛟龙,嘿嘿笑道:“真是看不出来,你一个青头小伙竟然有真龙庇护,我还以为你是只是靠女人吃软饭,你这个兄弟够意思,我认定了……”

    说着大胡子战战兢兢地伸出了右手,摸着夏宇龙身上的蛟龙,惊诧道:“哇靠,香港的古……惑……仔,浩南大哥,这龙太真实了,让我欣赏欣赏这宝贝疙瘩呗,嘿嘿,顺便也让小弟焦皮我沾沾龙气……”

    大胡子又嘿嘿笑道:“哦,不对,浩南大哥叫郑依剑,是个演员,他身上的龙是纹上去的,当时我也在场,他还哇哇哇地叫得死去活来的,你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

    只听得“啪”的一声,张仙一掌打在了大胡子颤抖的手上……

    嗔道:“颠仔,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哥哥身上的真龙岂能由你随意乱摸的,你就不怕惹怒了它遭雷劈,况且你三观不正,不是好人,谁要与你称兄道弟了,我还怕你带坏了我哥哥。”

    “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大胡子面色微微一沉,随后便看着张仙嘿嘿一笑,“小老仙说得是,今后平定西风族我们还指望我们的浩南哥呢!”

    夏宇龙急道:“打打杀杀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此时,姚半仙领着乾坤派上下走上前来,众人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姚半仙向大胡子表达了一番谢意。

    大胡子看着张仙不露齿地笑道:“如今西风族进犯我中原,作为铁血汉子,岂能袖手旁观,况且我又是官家出身,更是责无旁贷。”

    “狗官……”

    张仙撇了撇嘴,“永远改不了的一身官痞子气,尽是打的官腔,放的是官屁,太臭了。”说着便伸出手掌在嘴边猛地扇了起来。

    姚半仙看着大胡子笑了笑,说道:“仙儿从小被我惯成了男娃娃脾气,说话做事总是大大咧咧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张仙跺着脚,急道:“爷爷,你胡说什么呢?”

    大胡子看着张仙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在营帐官威太盛,在这里却恰到好处,这氛围挺融洽的……”

    说着,便向张仙抛了个媚眼,又想提到营帐唱卡拉欧克的事,突然又觉得太俗气了,只好罢了口。

    张仙一身的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此时,乌云已散尽,天空又变得晴朗起来。

    夏宇龙突然感觉到全身不适,胸口一阵闷痛,很快便晕厥了过去,躺在蓝芯的怀中不省人事了。

    乾坤派上下慌乱成团,他们担心那群黑衣人和西风族人会趁此时机杀将回来,姚半仙让徒孙们把夏宇龙抬进了屋内。

    大胡子告辞了姚半仙,领着剩下的士兵回营帐去了,临走之时,他摇着头,长叹一声说道:“这龙少爷的身体还是金贵得紧咧。”

    随后大胡子又向张仙偷偷看去了一眼,颇有不舍地道:“我的茶只为你泡……”

    路上大胡子哼起了自改的歌曲来:“昨日你家发大水,你丫的变成老乌龟……”

    大胡子隐隐觉得,夏宇龙好像就是他在苦苦等待的公司老板和经纪人,他真要和这个龙少爷混在一起,干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吗?

    众人散尽……

    乾坤派大门紧闭起来,门前终究落得了个清静,但放眼望去已是尸横遍野,秋风萧瑟之下,龙古镇尽显破败与苍凉,一只只黑乌鸦“呱呱”地叫着从阴山上俯冲下来,落在了龙古镇的残垣断壁之中。

    夏宇龙在床上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却还不见他醒来,姚半仙和记恩心里自然有数,宇龙有天神相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他们仍是心急如焚,希望宇龙尽快醒来。

    整个乾坤派被记恩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件事,不让姚弟分心。

    姚半仙服用了周萧子赠予他的丹药,元气恢复了许多,但他却为乾坤派的前途越发感到担忧。

    一夜之间,姚半仙已是满头华发,惨白的脸色与花白的头发混为了一体。

    清晨醒来,姚半仙对着铜镜,不由得被自己的容貌吓了一跳,在唏嘘长叹片刻后,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姚半仙来到窗前对着苍天叹道:“如今我有伤在身,徒儿向山生死未卜,宇龙仍昏迷不醒,黑衣人频频滋扰,不久这中原边陲也将被西风族人蚕食,我乾坤派将何去何从啊?”

    又想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姚半仙独自黯然神伤起来,悠悠地掉下了眼泪。

    记恩走上前来,劝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徒孙自有徒孙福,姚弟何故又时常牵挂于心,况且西风之扰连官府都抵御不了,并非我乾坤一派之力所能抵御的,你且把心放宽好好养伤吧,乾坤派不能没有你啊。”

    姚半仙摇了摇头,说道:“眼下最让我担忧的是向山,这事情真是提不起也放不落啊,你说,如何能让我心宽?”

    记恩叹道:“实在找不到拯救向上的办法就让他入土为安吧,总不能把他一直放在阴阳宫啊,你已尽力了,我们大家都尽力了,他会理解你的,向天他们也会理解你的,我们都会理解你,我想,向山也不想看到你为了他弄得这般憔悴……”

    姚半仙沉吟片刻,回道:“我也考虑好长时间了,实在不行也只能如此了,有些事情总要放下,趁着西风大军还未攻进来,再等一些时日,或许还会想到其它办法。”

    张仙和蓝芯轮流看护夏宇龙,几天下来,她俩的身子骨消瘦了许多。

    大天二这几天总是五心不定的样子,它时而串门出去了,时而又忧心忡忡地回来守护在夏宇龙身旁。

    整个乾坤派被一层阴云笼罩,谁也没有留意到大天二的变化。

    第四天夜里,正值中秋佳节团圆夜,龙古镇东边的山巅上挂着一轮刚出浴的银盘,白白的月光照在天涯的两端,也将一片清冷洒向整个大地。

    一股妖蓝之气掠过圆月,消失在无尽的深空之中,乾坤派墙上的枯树枝映照在了圆月之上,一只孤鸟栖上了枝头,天涯生死两茫茫的悲怆感油然而生。

    往年中秋佳节前后,龙古镇大街便繁忙了起来,街上有卖灯笼的,有耍杂技的,有卖小吃的,有卖花纸的,也有卖风筝的,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

    到了中秋这天,龙古镇上人头攒动,人们春耕秋收,辛勤劳作了一年,只为等到这一天来龙古镇上消遣一番。

    镇东头的“玉魂箫香楼”,虽比不上京城的“春风满天下”,却也云集了众多美女,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只要兜里揣着几个钱,均可到这里快活快活。

    南巷的闲来小栈说书人包不二这天也忙得不亦乐乎,从清晨到圆月起升,在他小茶楼里听书的人从未间断过。

    茶马灯会是夏宇龙和张仙小时候经常光顾的地方,那时他俩提着爷爷给他们买的灯笼,从店头串至店尾,又从店尾串至店头,直到被掌柜的赶出了店面,他们又来到街上,从街头追到街尾,又从街尾追到街头,玩累了就来到镇头的田间地里,躺在谷草堆上吹风赏月,直到夜深了向山师叔才把他们寻回去。

    镇上还有棋艺茶坊,醉仙飘飘楼,博一把赌场,这些都是吃喝玩乐的好去处。

    在乾坤派门口放眼望去,可谓是十里商铺喧嚣闹,看似江南胜江南。

    龙古镇还是茶马古道上中原连通西北大漠的边陲小镇,它迎接八方来客,吸纳四方文化,连一些遥远的西方人士也时常游走于镇上,他们多数为生意人,也有到中原学习取经的,龙古镇成为了他们进入中原的第一站。

    豹头铺对面的“飘香月绒花”是中原文化与西方文化的交汇点,方掌柜把中原制作月饼的工艺与西方制作糕点的工艺完美结合,月饼一经出炉,香味飘至十里八乡,店门口各色各样的糕点更是让人应接不暇,引得十里八乡之人慕名而来。

    自从豹头铺惨遭灭门后,这“飘香月绒花”也关门大吉了,方掌柜为了不受牵连,携家眷往中原的江南去了。

    西风族加紧对附近部落侵扰后,便封死了茶马古道通往西北的各个小站,龙古镇上的繁华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今年的中秋之夜龙古镇除了寒月下残垣断壁的苍凉与破败,哪还有昔日一派繁华的景象。

    乾坤派所有人的心情如同这龙古镇的惨状一样沉重。

    饭桌上,姚半仙看着众徒孙悠悠叹道:“如今这镇上的人亡的亡,逃的逃,散的散,也只剩下我乾坤派苟延残喘了,西风大军迟早要打过来,我哪也不去,誓死与乾坤派共存亡,你们还年轻,各自都有大好的前程,我不想你们为了乾坤派而丢了性命,你们若是有更好的出路,可提早谋划,我不会怪你们。”

    听了姚半仙一席话,向天、向地他们七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只听见众徒孙中传来低低切切的哭泣声。

    记恩说道:“我与你们大师父从小生死与共,如今已是将死之人,我又怎能弃他而去,他在哪里,我便是在哪里。”

    向天走上前来,跪拜于姚半仙和记恩跟前,拱手说道:“徒儿誓死与乾坤派共存亡……”

    向地、向雷等六人走上前来,跪于向天身后,齐声道:“徒儿愿誓死追随师父。”

    众徒孙纷纷起身,对姚半仙和记恩行跪拜之礼,齐声道:“徒孙愿誓死追随师公……”

    眼下这紧要关头,乾坤派上下依旧团结如初,这让姚半仙很是欣慰。

    姚半仙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心道:“我这辈子错事做得不少,唯一最正确的是没有选错这些知晓大是大非的徒儿徒孙们,也该知足了,唉,真是难为他们了。”

    姚半仙笑了笑,说道:“今天本是开心的日子,不说这些了,快去叫仙儿和芯儿吃饭。”

    吃过晚饭,见到姚半仙早早便回了卧室休息,众徒孙也都各自回屋去了。

    蓝芯守在夏宇龙床前回忆起她在西丹古国过中秋的快乐时光。

    她看着夏宇龙自言道:“哥哥,你知道吗,西丹古国的中秋节可热闹咧,从初十那天全城挂起了红灯笼,父皇和母后为了犒赏文武百官,宫里放假三天,十五那天夜里,宫中大殿摆设长桌宴,文武百官欢聚一堂,不醉不归,好不热闹。”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脸上挂着幸福和快乐。

    蓝芯又笑道:“哥哥,你知道吗,我和姐姐两个各有不同的性格,我文静听话,姐姐好动活泼,相比之下,父皇和母后更疼爱我些,姐姐在宫中闯出很多祸事来,总是让父皇母后放心不下,我记得有一次,父皇在上早朝的时候,姐姐在门口拦下一个大臣,硬要让这个大臣当她的马骑,大臣说他要上早朝,迟到了可不行,姐姐吵嚷着一定要骑马,便让这个大臣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她驼进了大殿之中,父皇很是生气,罚姐姐抄了十遍的弟子规和三字经呢……”

    说到这里,蓝芯些黯然神伤,她双眸低垂,沉吟片刻,又道:“也不知姐姐在冥界怎样了?正是因为她活泼的性格才引起了冥王的注意,否则她和我一起做灯芯了……”

    蓝芯整理了盖在夏宇龙身上褶皱的被子,轻叹一声,“也不知何时才能把姐姐从冥王手中救出来,嗨……先不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蓝芯又说起了宫中的一些趣事,提起她的母后时,她脸上洋溢着自豪:“我母后母仪天下,父皇在很多事情上都会听她的意见呢,有一次北边的一支部族叛乱,父皇举全国之力平定叛乱后,要将那部族的所有人杀掉,被母后阻止了,还赐给了他们一些马匹和粮草,这部族首领甚是感激,说道,华飞母后急天下人所想,我等必将誓死追随,后来在卫国战争中,这支部落为西单古国全体阵亡。”

    蓝芯看着窗外清冷的圆月,心中升腾起了无尽的惦念,她又轻叹一声,说道:“若是父皇、母后还有姐姐在身边就好了,现在我真的好想他们,每次到了中秋之夜,父皇和母后会带我们到仙月山上去赏月,有时候几个皇兄也跟着一起去……”

    仙月山在西丹古国皇城附近,山巅之上矗立着一块巨型白玉,每到满月,借着月光白玉柔光四射,照亮了山巅,到了中秋月圆之夜更是照亮了整座皇城,十分迷人,有天上冷月地上暖玉的美称。

    传说月宫中的神仙下到凡间时遭遇到了挫折,得到了西丹古国华飞母后的搭救和款待,与西丹古国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回月宫时便将这块宝玉留在了月亮山上,仙月山因此而得名。

    说到这里,蓝芯又乐了,笑道:“哥哥,这仙月山可不同其它一般的山,虽然山不是很高,但站在白玉之上手可触天,还能隐约看见月宫中的亭台楼阁呢,母后说,等我和姐姐都嫁了人,她要和父皇到月宫中做神仙去,如果父皇和母后能见到你,不知他们有多高兴……”

    屋子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不知蓝芯又想到了什么,她心中一阵悲凉,变得黯然泪下起来。

    自言道:“自从西丹古国灭亡后,也不知父皇和母后还有几个皇兄去了哪里,他们是否已战死沙场,还是真的去了月宫中做了神仙,相比之下,我还是挺幸运的,姐姐被那傲慢的冥王关押起来不见天日,我被冥灯二老收留做了他们的弟子,后来又遇见了心地纯善的哥哥和仙姐……”话音未落,她看着还在昏睡中的夏宇龙开心地笑出了声。

    张仙静悄悄地靠在门口听蓝芯说话。

    蓝芯的话也勾起了她对童年美好时光的回忆……

    爹爹妈妈成婚十年才生了她这么个宝贝女儿,自然视她为掌上明珠,小时候她总喜欢在爹爹的怀中撒娇,嚷着让爹爹买这买那。

    爹爹问仙儿是谁的宝贝女儿?

    张仙回答,是爹爹妈妈的宝贝。

    爹爹又问,仙儿爱爹爹多些还是爱妈妈多些?

    张仙回答,爹爹妈妈都很辛苦,仙儿两个都爱,以后爹爹妈妈老了都是仙儿的宝贝。

    张仙稚嫩懂事的话引得爹爹妈妈开心地笑了。

    然而噩梦却如闪电般袭来,张仙还未享尽童年幸福时光,爹爹妈妈在龙古镇突然人间蒸发了,这给张仙的心理带来了很大的伤害。

    幸得有姚爷爷收留了她,待她如亲孙女一般,心灵的创伤才渐渐得以弥补。

    但父母之爱却永远地缺失了,心中的阴影自然也挥之不去,与父母的天伦之乐只能出现在梦境里。

    有好几次,张仙梦见爹爹妈妈血淋淋地站在她跟前,待她从噩梦中惊醒时,泪水已经湿透了枕巾。

    来到乾坤派生活,张仙表现出比同龄人更懂事的一面和勇气,她决心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某一天会浪迹天涯,无论走到哪里,她都要去找寻她的爹爹妈妈。

    张仙转身离开了,她一路泪奔到乾坤派大院中,对着圆月哭成了泪人儿,她在心中喊道:“爹爹妈妈,你们在哪里……仙儿想你们,你们有没有想仙儿,仙儿不会淘气,永远听你们的话……”

    热泪沿着张仙白皙的脸庞轻轻地滑落,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是那样的晶莹剔透。

    此时此刻,张仙和蓝芯一样,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夏宇龙。

    自从夏宇龙昏迷以来,她时常向土方袋子寻求唤醒夏宇龙的药方,每次都是掏出一纸空文,接着这纸空文星星点点地消散在了她的掌心之中,她心里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张仙从小对夏宇龙“管束”很严,总爱在几个爷爷面前打他的小报告,夏宇龙没少被几个爷爷责罚,于是,夏宇龙给张仙起了个外号叫“管闲婆”。

    张仙对夏宇龙的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兄妹间的感情还是……

    总之张仙对夏宇龙有种无法割舍的牵挂和爱慕,她不希望夏宇龙出任何意外,哪怕是受一丁点的伤。

    张仙对着圆月自言道:“爹爹妈妈,我们都盼着你们早日回来,你们一定要保佑宇龙哥哥没事,保佑向山师叔没事,保佑我们乾坤派度过这场劫难。”

    大天二站在张仙身后,对着圆月“呜呜呜”地哀嚎起来,凄厉而悲凉的叫声传遍了整个龙古镇,它含着泪在为主人祈祷,祈祷主人平安无事。

    突然,乾坤派门前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一大队人马。

    门外的火光照进了院内,并伴有说话声:“快,加快脚步……”

    姚半仙和记恩领着徒孙们直奔院内而来,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握有利剑,已然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向天和向地飞身来到屋顶查看情况,只见龙古镇东边的小路上星光点点,几条火红的长龙向龙古镇上直奔而来。

    路过龙古镇后,又向西北边灵山方向直奔而去,他们的穿衣打扮和大胡子率领的那些士兵并无两样。

    乾坤派大门“支”地一声开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官爷走上前来,他被姚半仙的容貌吓得吃了一惊,说道:“哇,你是人是鬼?”

    姚半仙笑道:“如今这时局,人和鬼并无两样,实在对不住了,我这容貌连老朽自己都害怕,何况别人呢,官爷这是要去哪里?”

    听了姚半仙的话,这肥头大耳的官爷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忍了下来,说道:“龙古镇已成了鬼窟林,想不到你们还有胆量住在这里,西风大军已打过浪头关了,不久便翻越灵山,不出半个月就到你们龙古镇了,你们快些逃命去吧。”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姚半仙急道:“能否让我们与你们一同迎敌,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官爷摇了摇头,说道:“打仗是我们官家的事,看你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还是逃命去吧。”他转身跟上了队伍,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姚爷爷,宇龙哥哥没有呼吸了……”

    夏宇龙屋内传来了蓝芯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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