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轩从后面混进饭店,一位醉酒的客人正在墙边吐,他从容过去,将醉汉的礼帽摘下来,带到自己头上(他自己的礼帽跳墙时掉了)。走进嘈杂的饭店后门,后厨里一片闹哄哄,厨师们正在挥汗炒菜。他从两个端菜的跑堂边过去,看着里面厨师将掉在按肮脏地上的菜捡起来,又扔到锅里翻炒。如今已经深夜,这里居然生意还不错。
他避过前面大堂,上了楼。一楼二楼都是喧闹的酒楼,人流穿梭,十几个跑堂奔波着,根本不会主意有生人走过。
这地方很大,外面看是规整的临街楼房,里面地形显得很复杂,饭馆空间应该已经深入到附近民房内,使得实际面积比外面看上去的要大得多,一般人乱闯很容易走迷糊。
林七转八绕上了三楼,这里安静一些,大多是雅间。他推测上面是阁楼和天台,应该适合隐藏。他快步走向楼梯,只一转身,旁边移门拉开,一个赤条条的日本人搂着个妓女从里面出来。林躲过,隐入黑暗,发现向上的楼梯上堆满杂物,前面竖着一个牌子:“客人止步”。他知道找对地方了,这种格局,规矩上面很容易隐藏,只要熬到天亮,马路上人多了,要想离开就容易多了,当然得先弄到衣服,他西服从高墙上跳下时,被那爬松撕扯的像破布片一样。另外,还得找机会把胡子刮一下,原本留着胡子当掩护,不曾想成为了识别的标记。当然通讯器材也得修一修,既然是跳下时弄坏的,估计不是什么大毛病。
上楼时,听闻背后妓女用日语与那客人交谈。
那日本艺伎问:“客人你真的是东京来的?”
“那还有假?东京高安寺二町目。”醉醺醺客人答道。
“您背上的纹身好可爱。”
“是吗?还有更可爱的,待会儿给花子小姐看。”
林秀轩没工夫听这些浮浪对话,快步上去,在四楼未到楼梯拐角处,从一边杂物里扯过一块布,撕开了将双脚包住,以免留下脚印。上面楼道也亮着点灯,却昏暗之极。他以为这里没人,不曾想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一道冗长人影冒出来,的亏光线对他有利,先暴露出了对方。他赶紧后退隐入黑暗。一个黑衣人悄然走了过去,一点儿脚步声都没有。他知道这不是饭店跑堂的,一般人在木结构地板上多少能踩出声音来,只有某些特殊行业的人走路这么飘忽,完全没动静,通常而言是贼,当然搞暗杀/情报的也有这种职业病,他自己走路也非常小心控制下脚分量,没什么声音。
那个人走远,他才上了四楼,左右看了看没人了。这个地方还颇大。楼道两边分别有很多紧闭的房间。显然并不在东兴楼主楼内,这座建筑外形类似中式阁楼,四楼是个尖顶,没这么大。他的空间记忆力不错,清楚这里不规则的空间分布给人错觉,其实其中另有玄机。
这个地方显然不是单纯的饭店,要不然不会空着这么一层地方不营业。他注意到沿着墙根布设的电线,电线并不进入每一间屋子,而是一直延伸到最后。他走过去,到了最后一间房间,那里漏出一点儿光亮,门虚掩着。他走过那道门缝,向里看了一眼,没人。他小进去。这里什么也没有,有一扇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门。另外还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摆着电话。看起来,刚才离开那个家伙的职责,就是坐在这里,看守这两扇门。
他抬头注意到书柜上面有一扇气窗,他知道窗外就是后巷,他试着打开那扇门,但是锁住了,他带着撞锁工具,但是显然没时间撞锁,那个家伙随时会回来。于是小心跃上书柜,推开那扇窗钻了出去。
果然,出了窗口时,已经站在了远离东兴楼的一栋四层民宅的楼顶上,下面就是他刚才进来啊的后巷,向下看去,刚才喝醉了呕吐的家伙,已经倒在了自己呕吐物内,看起来不到天亮醒不过来。他踩着巴掌宽的窗沿行走,林知道自己跨过了刚才那扇打不开的门,但是仍然在外面,得想法儿进去。他手抓住房檐下凸起,慢慢移动,如果后巷有人抬头可能看到他,好在下面只有一个人事不省的醉汉。
走了十来米,经过一扇窗户,窗户紧闭里面拉着窗帘,无法进入,再走了十几米,哪里有一扇玻璃破了。他走到窗前从破洞里伸进手去,用力拧窗把手,将窗户打开,感觉里面都锈死了,不知道多久没人开过这扇窗了,这正是他想要的地方。
林秀轩小心钻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除了靠窗这边,其余每面墙前都立着书柜。房屋中间堆放着各种东西,有用白布遮盖的雕塑和钢琴。看样子,曾经是书房,但是后来变成了堆放杂物的房间。
房间黑漆漆的,他小心走了一圈,贴着每一边的墙听了一会儿,在靠东面的书柜边,可以听到轻微的电台发报声,从隔壁某个地方传来。他回想起,刚才看到从主楼连接过来的电线,也许就是为了支持这里的电台活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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