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闻出来了,但是这个地方空气几乎不流通,应该不至于啊。他赶紧到了门边贴着耳朵偷听。
“说,今天让我来,除了给我压惊,一定还有其他事情吧?”
隔着一道门,李香兰的声音变得格外沉闷起来。
“没有事就不能请你来?”
“我才不信。”
“真的没什么事情,也就是影佐阁下有个跟班,想和你合张影。”
“那让他去公司找我。”
“今天不说这些了,你去洗澡,我等你。”
里面不再有声音。林心想,影佐躲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仍然猜不透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他赶紧顺原路回去,现在不但需要新鲜空气,还得和419通通话,看看截获的电报说了什么。他回到那件储物室,坐到窗户边,开始呼叫无人机。得到的消息时,这里的大功率电台单一直在方面呼叫,但是有回应,但是从呼叫用的密语看,是重庆方面一年前使用的,内容是呼叫戴笠回话。看起来川岛赋闲几年,一直在筹划重出江湖,这些年她在这里网罗党羽,经营东兴楼,应该就是等着这一天。
完成与无人机通讯,他带着蜡烛火柴,又回到通道内,试图找到影佐祯昭。如果他真躲在这里,或许可以一劳永逸解决问题。但是此刻接近凌晨,完全偷听不到什么,只能又回来,靠着一堆杂物休息。
林回想起刚才川岛所说的,影佐祯昭有个手下想要和李香兰合影。这件事粗听起来,好像不包含什么有用信息,但是仔细琢磨,却有十分蹊跷。影佐什么时候无聊到干这种事情?那个手下到底是谁,背后又是什么目的?
他想来想去没有合理解释,合上眼睛睡着了。
缅北森林里。一木清直的日军仍然在死死追击中国部队,但是一入夜追踪变得困难,被迫停止。电台里传来的消息也非常不妙。乔森的部队全军覆灭了,据收容残兵的第二混成旅团发来的电报,当时进攻的敌人数量很多,至少有一大半是本地克钦人。方面军司令部提醒一木,要特别当心这些本地武装,减少与他们冲突的可能。当然这些都是废话。他已经在这里屠灭了七八个村落,梁子早就结上了。
大佐此时才领悟到自己其实上了吴蟠或者乔森的当,这些缅族部队从来没有真正努力帮助自己追击中国军队,而是顺道带着自己,将这一带克钦族横扫了一遍。他为了筹集粮食,也糊里糊涂地卷入了仇杀中。回想起来,克钦人虽然和英国人关系紧密,但是在今天之前,也并没有大规模袭击过日军,他们或许也在观望。但是在屠杀了几千名妇孺之后,他们与英国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已经巩固了。不过,一木大佐倒也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山地民的反抗。如果只有攻坚和梭镖,即使来十万人,用机关枪消灭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可恨的是躲藏其中的褚亭长,他的行踪飘忽,没有本地人告密,想要一举消灭他实在太困难了。、
一木正发愁情报和粮食,又有坏消息传来。
柳本中队报告,入夜后遭遇到本地人袭击,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但是部队追击后,有七八人踩到了本地人布设的竹签子,脚掌受伤。当时没有报告,因为觉得不值一提,那些受伤士兵简单包扎后甚至还能走路,但是几个小时后,伤口感染就变得严重起来,目前已经无法行走,也穿不上军靴,伴有严重高热。军医检查了竹签,发现涂抹了粪便。所以急需美国抗生素治疗。
“正是卑鄙的原始人。”一木大吼一声。在山地战中失去行动能力,意味着死亡。他刚才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转眼他们就用这种手法反击了。
“大佐,我们后方已经不稳,为今之计,应该立即后撤与其他部队汇合才对啊?第二混成旅团,也是在华北打过山地战的,与他们合兵,可以增强我们的战力。”他的参谋原田说道。
“天亮前,找不到褚亭长部去向,我们就回去。但是我真的不想让上级把我们和那些二流治安战部队混为一谈。”一木不服气道。他的部队自七七事变以来,每一战都是急先锋,他本人没有上过陆军大学,但是却是日本式的职业军人典范,他的部队也是如此:粗野、残暴、求战心切;进攻从不拘泥于情报或者兵力不足的限制,却又无往不胜。
一名少尉军官跑到跟前。他身后跟着一个骨瘦如柴光着上身的本地人。
“报告,发现了褚亭长军行踪。”
“哦,怎么发现的?”一木兴奋地站起身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褚的一小队侦察兵,在孟族村寨里强奸妇女,还开枪打死了族长,族长的儿子跟踪他们,发现了褚亭长军去向。他派人来找我们,愿意为我们带路。”少尉报告时,身后那个本地人一直在手舞足蹈形容,似乎要让日本人大头领听懂他的土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