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艾姐番外

r />     因为梦境很沉，沉到都几乎要挖尽我所有年少时候的决断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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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在我十二岁那年母亲就突然出车祸去世了，那是个周末的下午，我的美术作业又受到了画室老师的赞扬，我把那幅内容是妈妈最近正在养的玉兰花的水彩画晾干收拾好，准备一等妈妈来接我就拿给她看。

    但是那天下课过去了很久妈妈都没来接我。

    从那天下午开始妈妈就再也没有来过。

    那年我刚刚升上中学，而我的妹妹艾琳比我小两岁，还在念小学五年级。

    两个都不算大的小女孩抱着哭成一团，对妈妈的突然离去和家里的阴霾空气无能为力。

    父亲当时是某著名美术学院的教务主任，一向工作狂的父亲请了大半个月的假期在家里陪我和妹妹。虽然他从没有正面直接表露过他有多么爱母亲，母亲在世的时候他没有，而母亲离世那天父亲来接我们回家之后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说过话。

    父亲表情总是严肃的不苟言笑，但是我曾偷看到过父亲对着床头柜上母亲的相片发呆，眼睛通红，而且各方面条件都优秀的父亲没有再娶过，我们都知道他这辈子难以再爱上别人，母亲走后他也开始习惯孤独了。

    年少的时候我尊敬父亲，虽然他在生活中一直扮演着标准的严父角色，母亲去世后他对我们姐妹的严厉没有丝毫减少，对我们生活各方面上的关心多了些，但是对我们提出要求的时候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失去母亲的温柔让我和艾琳更加独立，面对父亲对我们无声的期望也让我们更加强大。

    这个世界怎么会因为你家庭不幸就会对你更加包容和厚爱呢，而且你的不幸从来就只会在痛苦中更加放大，一旦被打倒，别人看得到的就只有你的失败而已。

    所以我跟艾琳除了一丝不苟地完成了父亲的要求以外，待人接物的态度也强硬到言必行行必果的程度，空无的许诺从来不做，一向觉得能看得到结果并且思量那结果值得付出的事情就会努力让它出成果得到相应的成效。

    我和艾琳都很听话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也都如愿地站在了社会金字塔的上层甚至是顶端。艾琳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想要躲起来不让父亲知道她的近况，她绝对不止是在一家传媒杂志里做主编而已。

    我跟艾琳都是学美术出身，大学专业上我选了服装设计，艾琳选了广告设计，而且我们都是在离家比较近的城市念的大学按照父亲的规划，我们毕业以后可以依靠他的社会关系获得稳定的工作。

    可是依靠父亲的社会关系就意味着我们姐妹的工作单位都不会离家太远，最初我以为艾琳好像对父亲的安排并不是很积极是因为她受够了被父亲牢牢管教，但没想到艾琳想要离家远一点去生活去自立是另有原因。

    艾琳念大二那年暑假在暑期的实践工作上跟父亲大吵了一架，我并不想去帮父亲劝她，因为艾琳一直都很听父亲的话，这一次应该是真的想要坚持自己的追求。可是艾琳狂躁地摔门而出了之后我开始担心，跟着追了出去。

    在一间小小的咖啡馆里，她平时最爱的热饮也没办法让艾琳高兴起来。

    “姐，你有没有问过自己，”艾琳望着我，认真地问，“你还剩下不到两年就毕业了，你真的愿意遵从父亲的安排这样下去么？”

    “别那么较真啊艾琳。”我淡淡地说，“你这只是暑期工作呢，父亲大概是不放心你去外省跟学姐学长在一起经营一个，呃，一个刚刚起步的小公司值得你大热天的放弃家里的冷气和冷饮去奔波么？”

    “这只是开始。我跟父亲的斗争，这才是开始呢。”艾琳盯着我，“从今天开始，我不能再这样被父亲安排下去了。”

    艾琳眼里的坚定光芒让我一瞬间有些恍神了，但是我很快也自信满满地说：“艾琳我确信你用不着这么着急地去证明你的实力什么的，我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以后大概也会去国外发展，让我设计的服装出现在国际展台上么？所以，你真的——”

    “我只是不想再做什么都被家里安排好了的大小姐了，而且我不能再隐瞒我自己了。”艾琳有些焦躁地拧着眉，然后抬起头望着我，语速飞快言辞恳切，“以前我跟父亲的小吵小闹冷战什么的之后我都赢了是因为我知道染个发割个双眼皮什么的都还在父亲的底线里，可是这一次不同了姐，你从没说过‘艾琳你尽可以像依靠母亲一样依靠我’但是我从来都知道你跟父亲一样并不会直接表达可是你一直都是那么做的，那么这一次，你也会站在我这边的对么姐？”

    到了后来她说话的语气简直咄咄逼人起来，我有种即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

    “姐姐，我爱上了秦叔叔家的女儿，我是蕾丝边。”一句话打破了我所有的侥幸，我唯一的妹妹的叛逆到了尽头，她是要离开这个家了。

    从睡梦中醒来，年少的恐慌又再次袭来，这让我有些隐隐的不安。

    跟艾琳的关系就在那次她突如其来的出柜以后走上了极端的疏远，为了让她回来我长期扮演着一个我自己都讨厌的说教者，希望她放弃她的坚持，回到我们身边。

    然而都失败了。

    出席了蓝颜的ep《谰言》新闻发布会以后我坚持要去蓝颜的新家拜访，林立很无语：“有什么好看的那房子你买下的时候不是看过了么？”

    林立好像看出了我对蓝颜的特别关照，时不时还有胆子吐个槽反个讽我懒得理他，稍稍收拾了一下就使唤他开车送我去蓝颜的新家。

    如果所料，蓝就像小孩子提前收到了圣诞礼物一样惊喜地看着我，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厌倦了其他人对我表示倾慕时候要么过于夸张要么过于正式的装腔作势，对蓝颜什么都写在脸上被我看在眼里的坦率我很满意。

    好不容易蓝颜的智商恢复正常水准了收回了傻笑，我们像老朋友一样随便吃喝了点，期间看得出蓝颜有心事几次欲言又止，我自己也有些微的紧张，好像还有些期待。

    问题是，如果对方真的告白了，我要接受么？

    我在心里嘲笑自己怎么也跟着胡思乱想，我虽然很喜欢蓝颜也能接受她的性取向，可是如果她感兴趣的是我，我能回报同等的爱情么？

    跟女人恋爱不是障碍，可是比恋爱更忠诚更进一步的关系，不管跟男人还是跟女人一起建立都太难。

    很快蓝颜也开始因为怀揣着心事言语更加脱线，我也由着她自己调整状态不要透露出她的心思，这样对我们都好。

    于是我们开始边喝酒边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作用我眼中的蓝颜眼神越来越迷离，也越来越放肆。

    正疑惑着蓝颜怎么了的时候，对方腾的一下猛地站了起来，语气僵硬：“我去尿尿！”

    我找了个舒服的沙发垫垫在背后，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总觉得蓝颜去厕所的时间好像长了点，脑袋越来越重，于是我索性滑倒在地板上开始睡觉。

    迷迷糊糊间感到唇齿间带点牛奶香味的柔润触感，我半睁开眼睛，看到蓝颜正吻的忘情，顿时酒醒了大半。

    更加让我瞬间清醒的是，我在蓝颜不知道还有没有理智作用下的激吻中清晰得感到了自己的欲望也在同步蹿升。

    那欲望真切得好像我等待了很久。

    所以我由着蓝颜眯着眼睛眼神迷醉地解开了我的衣扣，被同性爱抚的感觉并不坏，特别是我主动伸出手臂搂住了蓝颜以后，我知道自己完了。

    我对蓝颜起了反应。

    我在蓝颜忘我的爱抚和侵入下笨拙而又自然的迎合着，羞耻而又欢乐。

    我有生以来为数不多的犯的错以及近几年更是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在今晚一齐发生，那就是这件事情我还没看清结果，我就去做了。

    我还没算清跟蓝颜相爱之后可能出现的各种可能性的结果，我就爱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