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夜,孤独的星。
一个身高一米九左右的怪人静静地踩在一根避雷针上。
他身被15~16世纪欧洲传统的“黑死病医生”装束,脸上压着一副鸟嘴面具,粗皮革衣,陶制面具。鸟嘴面具的窟窿中露出人类的眼睛,那白生生的眼白就像凝固的树胶,呆愣愣的不含任何生机。
月光洒下,寒风拉起他的衣摆。
怪人转过了头。
一个黝黑皮肤苍白头发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
死寂般的沉默。
“你的病……加重了。”沙哑阴沉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
男人爽朗地笑着,露出一副大白牙。
“不对……你成了……病原体。”
“是抗体。”男人咬着这几个字。
怪人没有说话,他安静地伸出了右手。
……
拾梦关闭了头顶的日光灯,她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台灯发着柔和的白光。
然后这个19岁的女孩拿出一面画着一只黄色小猫的镜子,她对着镜子观察着自己的眼睛周围,好一会儿才安心地放下了镜子。
老史丹利忍不住笑了起来。
拾梦瞪了他一眼。
“抱歉抱歉。”老史丹利摆摆手,忍住笑意:“你啊,也没必要这么在意……即使是光从体质上来说,你也远超了一般人类,一天不睡觉完全没关系。”
“我知道。”拾梦瞪着他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伊斯的错。”
“是是。”
“还有哪里有劝自己的学生不睡觉的老师啊!”
“是是。”
老史丹利安心地笑了起来,他直起身,侧着手臂看了看手腕上的怀表。
银色的怀表被捆在了右手腕内侧,即使有细心保养的痕迹,但毕竟是便宜货,边框已经发白,还留着细微的擦痕。
老史丹利下意识地摩挲着怀表,然后翻开了表盖。
21:37。
“那我就先回去了。”
“您走好。”拾梦没有抬起头。
老史丹利是就乌尔达事件的后续进行汇报。
那个一手策划了今年最恶劣恐怖行动的男人被关进了监狱,鉴于他此前做出的贡献和基金会做过的某些不可明说的亏心事,基金会并没有下达将他列入研究列表的命令。
老史丹利的工作已经完成,可拾梦的还没有。
她或许是外勤小队中最忙碌的人。
“副队,为什么要这样忙碌呢?”坐在隔壁办公桌上的奥斯早就整理好了自己的随身物品,在等着老史丹利先生一起离开。
为什么呢?拾梦想着。
“或许是一种惯性吧?”拾梦拉着自己的银色的长发,坐在肩上的60cm昏昏欲睡。
“惯性?”那个苍白皮肤的青年眼睛中闪烁着困惑,不知道为什么,拾梦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沧桑。
就像史丹利先生和site-12主任一样,他就像是在提点着后辈。
拾梦甩开无端的思想,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轻轻地回答道:
“我从一开始就被伊斯托付了这些工作。”
“嗯,作为伊斯暴打area-12的处罚。”老史丹利饶有趣味地调侃道。
“虽然我总觉得其实是在处罚我就是了……真是莫名其妙。”拾梦双手抱胸,有些不忿,肩上的布娃娃迷迷糊糊地抓紧了她银色的头发。
三人相视一笑。
“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也习惯了黑眼圈?”
“史丹利先生!”
“抱歉抱歉。”苍老的老师微笑着道歉。
“真是的……都怪伊斯,这个梗怎么就传得这么广啊!”拾梦不甘心地咬着嘴唇。
“先生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奥斯不知为什么感叹道。
“这也说明他亲近你啊。”老史丹利淘气地眨眨眼睛:“那孩子从五年前开始一直都对外人抱有很强的警惕心。”
说道五年前,三人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队长这样子已经很好了,两年前刚见面时他的表情我至今还记得呢。”奥斯耸耸肩,故意打破了平静。
“那得是因为你不肯说出自己的来历,他把你当成潜入的邪教徒了。”老史丹利瞪了他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算了,有些事也没办法说出来,大家都一样。”
奥斯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相当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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