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不待见。
不过父亲也不在意,用他的话说,“谁让以前做错事,欺负了人家闺女呢?难道还不允许老父亲不待见人渣女婿了?这都是岳父涵养好,要是以后谁敢这么对他女儿,非灭了他全家才算完”——正是迎春刚生下时父亲亲口说的。
自此贾瑚还深深的担忧过,妹妹以后会不会嫁不出去?
扯远了,其实他挺庆幸这酒楼叫会宾楼,而不是贵宾楼什么的,毕竟以母亲直白的命名当式,这种可能还真不小。
比如她把胭脂铺里研究出的胭脂色号命名为红,粉红,桃红,杏黄……而不是相思,红蜡……她居然还振振有词,说什么拿红蜡代表杏黄,简直是误导人。
可这也是各个胭脂店请书生取自绿油剪叶蒲新长,红蜡粘枝杏欲开的诗句中的,虽然有些牵强附会的嫌疑,可听着还真能唬住不少人。
可母亲的话最管用,她说会误导,那就改,反正以父亲的那个劲,这铺子说关了他也没有二话的。
幸亏无论怎么折腾,各个产业也没有亏本的,反而迅速翻了身,让母亲的私房迅速鼓了起来。
而酒楼也是,虽然起了一个读书人看起来过于通俗的名字,可趁着外公写的牌匾,却也大受追捧——显而易见,顾老的笔墨轻易不出世,以前当官时还时不时有流出来的,近些年更是见都见不到了,忽然出现在一酒楼的牌匾上,不受读书人追捧才怪。
而且会宾楼酒菜味美价高,且有独家佳酿“玉堂春”,老餮们闻风即来。
雅间设计上雅致十足,又绝对私密,而外面大堂又有戏班过说书人常驻。
可谓吸引了京中一些权贵与读书人,成了无钱无权都订不上的地方,力压许多酒楼成了最佳聚会场所,若哪个请客能订上会宾楼的席面,那便是大大的有面子。
其余同行也眼热过,抄袭照搬不再少数,可不是饭菜没有会宾楼味美多样,就是没有玉堂春这样级别的嘉酿。
而比起雅间来,也不知会宾楼是怎么建的,没个雅间都跟完全隔音一样,只要关了门,隔壁就是闹翻天,照样听不到,最适合用于做些私密事,这样安全的地方,谁不想来呢?
因此贾瑚才在看见这次诗会订在会宾楼时这么吃惊,虽约在大堂中,可这地方的消费他再清楚不过,要真请了诸多学子前去,一顿饭下来,怎么也得几万两银子。
能有这么大手笔,也不知是哪位的手笔,毕竟几万两银子虽说不多,他要是要用,母亲也能随手拿出来,可光用于吃饭,还真过于浪费了。
要是请的人少还好,可要像请帖说的这么多人,自己作为少东家都不敢这么乱来。
等到了会宾楼,贾瑚贾珠熟门熟路的进了大厅,就见果然已经等了数百人。
贾瑚眉心几不可察的一皱,果然……只不知道这请客之人是个冤大头还是有所图谋了。
毕竟虽然没人知道这是明.慧郡主的私产,但多年下来,从招牌到后台等,能猜到这是自家产业还真挺容易。
举子们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就有眼尖的人看到了两人,忙喊道:“呦,贾解元贾兄弟来了,快快请坐。”
众人一听静了一瞬,忙看向入口处,江南学子倒也见过他,可别处的学子们却好奇的紧,哪顾得上再谈论,忙停下看向这位传说中的贾解元。
贾瑚一脸笑意行了个揖礼,并道道:“诸君恕罪,在下与家弟出门去了,待回家才看到请帖,这才来迟了。”
这时有一青衫学子道:“无妨无妨,我等也是刚到不久。
贾瑚一看有许多人围着他,就知这人也是其中佼佼者,便问:“这位是?”
他身旁一人道:“这位正是京地解元,徐熙徐厚照是也。”
贾瑚这才一脸惭愧道:“原来是徐兄,瑚有眼不识泰山,惭愧惭愧。”
他却知道,这徐熙与他一样,祖籍并不在京地,只是江南考区人才辈出,不易出头,就有人想法子就在京地或去其他考区,以求竞争小些。
其实他也可以如此,比大多数人还名正言顺些,毕竟自己亲娘正是皇家郡主,他若留下,别人也无话可说,但顾老爷子却不同意,他言道江南考区所出的考生人数多,含金量大,也容易得到读书人的认可,既然他学识已够,没必要留京为人诟病。
而且这么一来未免有更近母亲,不给父亲脸面的嫌疑,便是父亲不在意,他为人子的也不能留下这种“孝顺”方面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