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家

油，后厨环境脏乱等等。你呢，以前有做记者的经验，所以我们想请你去‘Y-餐厅’的后厨走一走，帮我们写个稿子，也算是对群众有个交代。”

    “对不起，我做不了，我不想参与你们商业竞争的事情。”

    “颜筱，你是做过记者的，你完全可以把事情想得通彻点，你就当作是揭露一个黑心作坊，把真相呈现在老百姓面前不行吗？”

    “我已经不是记者了，如果我是记者，我也需要核实材料的真实性。”

    “行，你已经不是记者了，但你需要养家，你想想颜栀，她今年要上幼儿园了吧，上了幼儿园以后她就得上各种补习班，这都需要钱，你说我们做啥也不能和钱过不去不是吗？”

    颜筱静静听着，没有出声，南瓜饼继续道，“我和程总商量了一下，事成之后，给你双倍的奖金，而且餐厅老板也很看好你，如果你这次表现出色，他们可能会高薪聘请你。”

    “为什么非要找我。”

    “颜筱，如果我没记错，这问题你已经问了我好几遍了。没事，如果你不愿意做，这事我确实也能找别人，找个自媒体博主扒一扒就成，反正出了事由我们担着，天上掉的馅饼捡得人多了去了。”

    颜筱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她心里清楚，如果不答应南瓜饼，他们确实也能找其他人做这事，只是她前面辛苦挣下的策划费估计也得不翼而飞了。

    咬了咬牙，她应下了。但对南瓜饼的好感大不如前，大概每个人在金钱面前，都会暴露本性。

    ******

    莫卿与集团的高管在会议室开会，尽管老板年轻，但毕竟也是商业奇才，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将自然不敢懈怠，认真汇报着工作。

    大半天下来，大家都有些疲惫，时不时看下手机，上个洗手间也是常有的事情，几人中数莫卿最精神，他快速翻阅着报表，毫无半点分心。

    直到--

    张言昊的助力拿着一份文件敲门进来。莫卿翻了翻文件，眉头紧皱，示意助理宣布散会。

    莫卿将文件递给张言昊，冷冷道，“看一下这个季度的报表。”

    “我看过了，刚小柳已经传了我一份，我看数据不对，就赶紧让她打出来给你。”

    “这家‘心情餐厅’的势头很猛。”

    “是啊，我们Y-餐厅这两年一直运营得很好，几乎每个季度都占据了全市餐饮业营业额榜首的位置，这次居然被这家不知名的小餐厅占领了，我顺带让小柳查了下，这家餐厅在玩一个‘留声电话亭’的概念，每天去吃饭的客人络绎不绝，需要提前预约。”

    “这样吧，下午你和策划部的同事碰个头，拿个方案出来。”

    “行，我知道，你也不用太担心。”

    莫卿没有再出声，他低头再一次认真扫视眼前的几张报表。张言昊坐在他的面前许久，开口道，“我听说......”他没有往下说，只是微笑着看着莫卿。

    莫卿抬起头问，“什么？”

    “我听说颜筱又搬回到你们家去住了。”张言昊眼神打岔，略有紧张。

    莫卿眉头微皱，眼神意外，“莫芽儿跟你说的吧？”

    “不是，昨天我打电话给颜筱，本来想约她出来吃饭的，但她说住到你们家了，不太方便。”张言昊紧盯莫卿，期待答复。

    “颜栀太小了，芽儿想多留她住段时间。”莫卿眼神敷衍，说得很随意。

    “我是在想，她一个女孩，又带着孩子，一直住在你们家影响不好，你虽然低调，但也难免会有一些心存不轨的小报诋毁，甚至影响股价。”看似在极力劝说，但张言昊的脸色却是阴沉沉的。

    “我知道了。”莫卿有些不耐烦，直接将目光转至文件。

    张言昊离开的时候，一脸严肃。莫卿突然抬起头，叫住张言昊道，“以后颜筱的事情，你没必要问我。”

    他没有应答，径直向前走出办公室，吓坏了正要进来送文件的温助力。

    “张总，您没事吧。”

    “没事。”

    张言昊在办公室里努力回忆莫卿刚才的态度，他很疑惑莫卿对颜筱的态度，似乎对她是有关心的，但好像一切都是看在了颜栀的面子上。

    凭他这么多年和莫卿的兄弟情分，他深知莫卿并不是个特别喜欢孩子的人，加之他也从未对一个小孩如此上心，所以他许是真的对颜筱用了心思。

    张言昊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安。

    ******

    颜筱决定以租客的身份向莫家缴纳房租，莫芽儿定是不会收她的钱，所以只能交给莫卿。

    她去找莫卿的时候，成妈正好给他准备了咖啡。再次住进莫家，颜筱和成妈之间有了些生分，近几日见面只是礼节性的点头。

    颜筱把装满了钱的牛皮信封往口袋一塞，叫住了成妈。

    “颜小姐，有什么是吗？你看我还要给莫总送咖啡呢。”成妈态度回避。

    “要不我来送吧。”

    “这不合适吧？”

    “哦，是莫总让我去找他的。”颜筱撒了个谎，谁让他是这个家的老大呢。

    听闻是莫总，成妈连连应了几声‘哦’后，就把冲好的咖啡递给了颜筱，并嘱咐进屋前一定要敲三下门，得到允许后，才能进入。

    颜筱按照成妈的吩咐，轻轻敲了三下门，只听得里面传来一声稳重有力的男声后，她才推门进去。

    “放下吧。”莫卿低头签发着文件，没有注意送咖啡的人换成了颜筱。

    “莫总。”颜筱轻声叫道。

    莫卿蹭地抬起了头，沉默片刻，道，“怎么是你？”

    “我是来送房租费的，一直住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颜筱将藏在口袋的信封掏出，平直地放在莫卿的文件上，认真地说，“你给我打个折吧，3000元/月怎么样？信封里有10000元，剩余的1000算作是这些天的口粮。我先补3个月的。”

    莫卿被颜筱认真的样子逗乐了，他大改往常严肃神情，嘴角微微上扬，玩笑道，“你觉得这些钱够了吗？”

    “不够是不够，但拿出些，我就安心些。”颜筱一本正经地回答。

    “拿回去吧。”莫卿站了起来，他走到颜筱跟前，抓起她的手臂，把钱塞进她的手里。

    “不行，我都已经给你了。”颜筱不服气，将钱从新放在莫卿的文件上。

    再次放钱的时候，颜筱的目光被文件上圈出来的几个字怔住了：心情餐厅。好奇之下，他扫了莫卿的文件和一旁的表格，那张表格和下午南瓜饼发她的一模一样吗？上面有全大市餐饮行业季度排名，这自然算不上什么机密文件，但怎么不涉及餐饮业的莫总也在关注这事。

    “哎，哎！看什么呢！”直到莫卿叫她，颜筱才反应过来。

    她含糊道，“没有，没有。”

    颜筱神色慌张，急忙回了房间。

    也许是因为曾经做过记者留下的职业敏感度，颜筱在电脑前搜索“莫卿”二字时，惊奇地发现他居然与“Y-餐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安中，她又一次在搜索框中输入了“Y-餐厅”，发现莫卿——居然是“Y-餐厅”的老板。

    她瞪大了眼睛。

    “Y-餐厅”是莫家的产业？颜筱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那么她又在做什么？她已经答应南瓜饼和程总的计划了，而且就在明晚，她就要曝光“Y-餐厅”。

    顷刻——

    颜筱内心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