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骥紧锣密鼓进行人事洗牌的时候,兵败潼关的司马懿也正在洛阳向曹叡请罪。
“臣坐失南乡、襄阳二郡,臣有罪,请陛下治臣不效之罪”,司马懿递上请罪疏,然后深深拜伏下去。
曹叡望着司马懿低伏下去的头顶,很想真的罢免了他的官职,但作为一名成熟的政治家,他知道现在绝不是从世家大族手中收回兵权的时候。
蜀汉那边无论诸葛亮抑或赵骥,对世家大族的态度都是又用又打,和曹操非常相似,远不如曹丕代汉以后来得宽容,这也是曹魏治下的世家愿意支持朝廷对抗蜀汉政权的重要原因。
要是不放出权力给那些贪婪的士族,谁还肯替你卖力对抗蜀汉。
另一方面,司马懿虽然这次兵败潼关,还折了张合这员武皇帝时期的宿将,但主力并未受到太大的伤亡,战绩相比于曹真、曹休、毋丘俭来说好得多。
而且曹叡眼下也实在找不出在大军团指挥能力上可以放心的宗室将领去代替司马懿,相比于收回军权,抵挡住蜀汉的攻势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司马懿看似谦卑的主动请罪,其实更像是一种肆无忌惮的无声抗议。
曹叡深吸口气,把胸腔中澎湃的怒火压了下去,换作一副尽量温和的表情说:“胜败乃兵家常事,骠骑将军是先帝托孤之臣,岂能稍受挫折便轻易弃朕而去”。
“臣无能”,司马懿免冠再拜道,“臣连自己麾下的将士都制不住,致使征西车骑将军张合在蜀人函谷新城下拖延日久,使得凉州蜀军能够及时入援,若非如此,大军本可以一举攻克潼关,此皆臣治军无方所致”。
曹叡用力把手中的请罪疏捏成一团,但脸上依旧和颜悦色地安抚道:“此非骠骑将军之过,朕已经下旨免去了张合之子张雄袭职的资格,永世不再录他为将,此后再有不服从骠骑将军军令者,皆如此例”。
“另外……”曹叡沉吟片刻,“箕关之失,罪在郝昭,朕决定起复令郎司马师为征蜀护军,随你共同出征”。
“陛下如此信臣倚臣,臣惭愧呀,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虽九死而无悔”,司马懿感激涕零地第三次拜了下去,看得曹叡心头阵阵恶心。
目的达到,该到了表决心和展示自己能力的时候了。
司马懿抹干净眼泪立起身子说:“臣以为我军屡屡败于蜀人,皆因大略有误”。
曹叡之所以对司马懿做出让步,要的就是他能全心全意替自己谋划:“骠骑将军细细道来”。
“陛下宽仁,又因汉中险峻,是以才在登基之初定下了西守东攻的国策,但这份策划放在今日已经明显不合时宜了”。
“臣细数了与蜀人的历次交战,皆是对方主动进攻,而我军疲于应付,陷入了敌人打一下、我们才动一下的被动局面,此大违兵家致敌而不致于敌的道理,如此焉能不败”。
曹叡深以为然地重重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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