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毕竟她也是个完全不知情的人,最多蠢了点,轻易受人蛊惑……不过话说回来,若她没那么轻易受人蛊惑,卦妃的计划实施起来就要增加许多阻碍。”
司沧一时无法分辨她这番话究竟只是在陈述事实,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斟酌着回道:“我之前就说过的,我对她没有恨,也没有感情,就当是陌生人一样对待。”
云子姝静静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司沧。”
司沧轻咳一声:“姝儿。”
“……算了。”云子姝转头看了看外面,“该到用晚膳的时间了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饿了。”
司沧起身,“我这就让人准备。”
云子姝一个人倚在床头,敛眸看着自己的手,一时之间只觉得世事难料,命运弄人。
原本这该是一双娇生惯养的手,柔弱娇嫩,不见风雨,然而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她不可能跟那些闺阁女子一样。
她若想娇生惯养,小鸟依人,那么重活一世便没了意义,即便司沧跟萧云衡不一样,她也不可能做一个依附于男人的菟丝花。
这应该是一双拨弄风云的手。
曾经因为柔情蜜意而动摇的野心,曾经沉浸在被事事庇护的胸膛而渐渐消磨的意志,于此刻再一次复活并越发坚定了起来。
司沧不是无所不能的。
他拥有过人的本领,高强的武功,筹谋布局的缜密心思,可他在感情上是脆弱的。
感情是他致命的软肋。
云子姝不愿让她自己成为他的弱点。
想通了这一点,眼前仿佛豁然开朗,一片明亮。
晚膳之后,司沧没再出去,待在寝殿内陪伴云子姝,还把那两个医女调了过来,随时照看着云子姝的身体反应。
晚间沐浴之后,云子姝靠在窗前跟司沧闲聊,忽然想起还有一事未说。
“今天我在宫里遇见了赵嬷嬷,她说司徒煊伤势一直不见起色,想让太医去给用药。”云子姝扬眉看了司沧一眼,“如今皇后连使唤太医的权力都没了?”
司沧眉心微皱:“太医院是侍奉皇族的太医院,就算是司徒家最风光的时候,想用太医也要得到皇帝允许,不是谁想如何就如何。”
何况现在的司徒家已经失势,没有皇帝发话,太医不可能去给司徒煊用药——不是落井下石,只担心皇帝不悦,一个罪名扣下来,谁都担不起后果。
“明天让太医去看看吧。”云子姝随口说道,“司徒煊这次算是被他妹妹牵连,虽说他自己也蠢,不过遭了这么大的罪也够了,留他一条命还能彰显太子仁德。”
至于那个罪魁祸首司徒婉,这次大概已是众叛亲离,司徒凌毅夫妇只怕再也没心思护着她,让她在忠义侯府好好尝尝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绝望。
司沧点头:“嗯。”
“明天邀楚楚过来喝茶。”云子姝道,“我有人陪,你可以放心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