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般,轰轰烈烈。
这个形容是向渡的。
边沣的感觉和他丝毫不同,他是感觉到了生理和心理上的满足,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错觉眼前的人被他完全占有,从心理到生理。
这很像是错觉,但是信息素让他觉着,这不是错觉,他的信息素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却被以柔克刚化成绕指柔,和那甜腻的信息素杂糅在一起。
怪不得大多数人会臣服于信息素,这种感觉拒绝起来十分艰难。
终于,标记完成。
向渡的热度开始变得不那么暴躁,而是像是被安抚,向渡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边沣也不遑多让,鼻尖留下来的汗水啪嗒一声,滴落在向渡的颈间。
“你快放开我,”向渡努力平息呼吸。
他感觉到在他肩头的力量消失,平息了呼吸之后,向渡翻过身来。
入目的,是边沣微微眯着的眼。
边沣的眼角是略微上挑的,看起来有些轻佻,可此刻,他微微眯着眼,似乎在回味信息素缠绕时的余韵,只是偶尔显露出现的精光让人不寒而栗,过于放肆,有那么一瞬间,向渡觉得他被锁定,马上就要被吃掉。
这种表情,向渡见过,在那15天里,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他竟然觉得莫名的心安。
向渡眼角一直都是有些微微下垂的,现在更像是被欺负的小兔子,眼红红红,眼角下垂。
而这一切的起因,是小兔子不小心给大灰狼开了一条门缝。
向渡乌黑的眼珠子外头氤氲着一层水汽,理智让他想脱离边沣的包围,可非理智意外的所有感官,都让他想要靠近对方。
“你可以起来了……”向渡再次出言,边沣回过神来,慢慢收回撑在向渡两边的胳膊,坐起身。
汗水将他的衬衫打湿,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的线条,向渡让自己眸子移开。
为了缓解尴尬,向渡开玩笑说:“你是第一次标记,我也是第一次被标记,那这么说来,我还拿了边总的第一次?“
边沣无言,与向渡对视,向渡败下阵来,转过头。
向渡以为边沣被自己雷到了,挠了挠头:“我能在你这里蹭个澡吗?”
“嗯,”边沣松了松领口,感觉有些憋闷。
说着向渡想站起身,可信息素刚刚才被另外一种信息素侵略,让他手脚发软,刚从床上起来,便颤抖着栽了回去。
向渡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看到边沣看过来的眼神,用还有些发红的脸庞和眼角对他恶狠狠地凶了一句:“看什么看!”
边沣无奈笑了笑,说:“你休息一下,我先去洗。”
边沣拿了浴衣往浴室里走去,无法忽略的,是向渡领口打开下的细白锁骨,而后颈上,还有自己标记时候留下的齿痕。
他舔了舔自己的犬齿。
边沣进到浴室了,向渡脱力一般整个人陷入了柔软的床铺,这个空间里全都是边沣的信息素,用力一呼吸,就能被那信息素包裹鼻腔。
向渡朝着四周看了看,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他还没时间去打量这套豪华的套房。打量着打量着,他的眼光就瞟到了床头。
向渡突然想到了什么,边沣来这里出差也有几天了,不会是在这张床上那啥过吧?
如果搞过那啥,然后已经又躺上来,想到这里,他觉得头皮发麻。
向渡勉强撑起身体,一轱辘坐了起来,嘴唇抿成一条缝,去看了看床头放的东西。
一盒完好无损的某迷之高级套套盒安静地躺在床头柜删你个头,连外头的塑料袋都没有撕。
向渡安心了。
他心说:别误会,我才不是想别的,我只想担心这床上搞过事儿,觉得不舒服!
向渡之前还听说过,边沣不会带人回家,所以有人猜测,如果带回去,就是要玩真的了。
浴室里的水声响起,淅淅沥沥,因为隔音效果好,所以听得不太真切,向渡去找自己已经消失在被单里的手机。
翻找了半天,他居然在地毯上找到了他的手机,大概是刚刚标记的时候被挤下去。
打开手机屏幕,向渡卡到了几个信息,两个是陆与行的,他问向渡哪儿去了,刚刚似乎看到他和边沣走了出去。
另外一个就是占易阑的,问他有没有出事,需不需要找医生。
回了两个信息后,他的目光落到了“meet”这个软件上,看到古钧并没有回他的信息。
其实古钧有给他名片,大概就在他的西装上衣里,他边发信息,便慢慢起身走过去。
他忍不住又给他发了一个:【走秀结束了吗?】
突然,他就听到了一声
——————叮咚。
这个声音他很熟悉,他以为是古钧你回信息,可手机并没有振动。
于是向渡一抬眼,便看到了边沣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显示出了一个“meet”未读消息的标志。
边沣也用“meet”?
向渡愣了几秒,脑子里一开始还想着边沣也这么接地气么,下一秒就开始变得“窝草”了起来,时间咋这么凑巧。
边沣的手机屏幕按了下去,向渡垂眸,思考片刻。
然后……他又发了一个消息。
十度:【在吗?】
紧跟着,他又看到了边沣的手机亮了起来,不偏不倚,就在他发完后的一两秒内,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现实出一个未读消息。
“你去洗澡吧,能站得起来吗?还是要先睡一觉……”
边沣走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空起来还是未消散的信息素飘散着,浓郁得几乎立刻让他呼吸变得沉重。
跑了?
羞的?
边沣走过去看了手机,眼皮直跳。
他见到了四五个未读信息,在他还没有开始为向渡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古钧发短信而不爽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收到的信息。
【走秀结束了吗?】
【在吗?】
【……】
【操。】
【我!#¥%……&*……】
然后再就是,边沣拿起了边上一条遗留下来的纸条,上面写满了粗口,最后还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显然写纸条的人气得快要冒烟。
边沣瞬间头疼,不知道为什么,拿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
妈的,渣男,骚包,狗蛋,混蛋,啊啊啊啊!!
向渡一边软弱无力走到电梯,靠在电梯壁咒骂,他几乎可以确认,那个“meet”上的austin就是边沣!
他用了假照,然后在“meet”上和自己逗乐!!
这么说来,他就是拿了古钧的照片!
向渡拿出手机看到自己之前因为工作的事情和对方报喜的沙雕样子!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傻逼!
尤其是……他还说了“讨厌的人”以及“我觉得他在勾引我”,向渡简直想一头撞死。
果然,一切的温柔都是错觉!!
边沣肯定一边看他笑话,一边暗自偷笑,把他的丑态全都看了去。
向渡本来想留下来,给边沣一个过肩摔,但是他想了想,首先自己不会过肩摔,然后他现在哪有力气,怕还没抓到边沣,就会被撂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叮咚的一声。
“meet”有回应了。
向渡一看,火气又上来了噼里啪啦烧个不停!!
看都没看,直接把meet卸载了,错过了他最希望听到的边沣低声下气的道歉。
电梯没有在对的楼层停了下来,开了门之后,门外站着占易阑陆与行。
“小渡?”
陆与行上下降向渡打量了一遍,浑身看起来黏黏糊糊,加上浑身信息素,不难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直接问:“边沣呢?”
向渡咬了咬牙:“别和我提他!!”
占易阑来了兴趣,问:“他怎么了你?”
向渡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不说话了,毕竟这个可是他货真价实的顶头上司。
陆与行眯着眸子,看起来有些难以捉摸,只是向渡在气头上,并没有发现。
两人进了电梯,他伸头在向渡侧颈闻了闻:“你分化了?”
向渡提到这个就要爆.炸忍住气没回答,换了一个话题:“阿陆,你也住这里?”
陆与行点头:“这里方便,我就住下。”
向渡:“你住的是套房不?”
“当然,”陆与行理所当然的回答。
“求借住!我要住总套!”
陆与行揉了揉他的头发:“可以。”
占易阑:“你们关系这么好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阿渡和我是大学同寝室的,占总可能不知道。”
“原来如此。”
向渡顺了一口气,“我俩可是睡过一张床的好基友。”
楼层到了,向渡和陆与行下了电梯,一起往外走,向渡还有些腿软,搭着陆与行的肩膀,消失在电梯外。
占易阑立刻拿出手机发了一个sns:【你怎么小渡了?他现在跟着陆与行去总套了!】
很快,边沣那边回复了一个短信。
边沣:【是我的不对。】
占易阑惊讶了,边沣居然这么爽快的就认错。
占易阑:【道歉你自己和他说去,你俩究竟咋了?】
边沣没回答,而是问:【他真的和陆与行去了?】
占易阑添油加醋:【那当然,勾肩搭背走出去的!】
边沣看到短信,表情突然一瞬间茫然了一下,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几乎看不到的。
陆与行住的套房和边沣和占易阑的不一样,是另外的一个主题。
向渡洗了个澡出来,瘫在沙发上,整个人脱虚,从西装口袋里掉出一张名片,是古钧的。
因为边沣这事儿,他现在都没兴趣继续找古钧聊天,抱着抱枕又开始一个人炸毛。
陆与行也洗澡出来,看着向渡的样子,有些好笑,走到他身边。
“你被临时标记了?”他看起来十分沉得住气。
“嗯……”向渡想到这个就受不了,他很生气,但是想到边沣虽然气却又有其他的感情在内。
所以他觉得自个就是个傻貂!
只是除去生气,他还有懊恼,他和边沣在网上聊了那么久,就差把自己老底都掀了,尤其是那句“我觉得他在勾引我”,“幸好我自制力强”,之类的话,想到就恨不得从这里跳下去。
陆与行安抚了向渡,聊了聊其他的,向渡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走,睁大眼睛问:“真的?那对蓝宝石被买走啦?”
“嗯,这个价,”陆与行比了比一个数字,向渡羡慕得像是吃了两斤柠檬。
聊了几句停了下来,向渡就开始发困,本来临时标记就很耗费体力,他还是第一次,所以没两下就开始眯着眼睛打瞌睡。
陆与行将他赶到床上,满身都是信息素混合味的向渡没心没肺,基本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陆与行无奈笑了笑。
隔日,向渡恢复了精气神,开始忙着聊昨天收到的名片,各个筛选好,把有价值的人见了个遍。
最后,他见到了古钧。
两人在咖啡厅见面,向渡心说幸好之前没有憋不住相认,现在还可以当做新朋友聊,也挺好。
没想到两人聊起来,十分投机,一直聊到了饭店,顺带还一起吃了个饭。
只是在餐厅遇到了用餐的边沣,让向渡心情大打折扣。
古钧察觉向渡眼神总是飘走,笑了笑,“不知道向先生你有没有体验过这里的特别项目x式按摩?”
向渡点点头:“我知道的,之前也想体验,但是当时信息素不太稳定……”
之前聊天的时候,向渡就把自己分化的事儿解释了一遍,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古钧惊讶了一阵,表示很理解。
“今晚这里就可以体验,但是需要预约。”
向渡本来前一句高高兴兴,后一句一颗又蔫了,“我没预约。”
古钧轻笑:“但是我朋友今晚不来了,还有一个名额,不知道向先生要不要……”
“当然!”向渡亮了眼睛,像是夜空中闪耀的小星星似得,忽闪忽闪。
两人吃完,高高兴兴往外走,沈如亚正好走进了餐厅,和他们错身而过。
边沣坐在一边吃饭,吃得那叫一个心不安理不得,沈如亚第一次见他这样。
她走过来的时候,占易阑问她:“刚刚向设计师和古总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沈如亚一脸茫然,摇了摇头,然后有点了点头:“哦,他们好像说要去马杀鸡。”
n国的马杀鸡是世界闻名,其实一开始边沣也想试试,后来觉得时间不允许,也就没想,但是他好像记得占易阑也要去。
边沣:“占易阑是不是今晚也要体验?”
沈如亚问:“是的,您要体验吗?”
“要,”边沣点头,
“那您估计今天预约不了。”
“为什么?”
“这里需要提早两天预约,您之前没说,我也就没有预约了。”
边沣瞬间没了声音,皱起眉头。
可,等到他吃完饭往外走时,走着走着正巧瞧见了占易阑带着成总监走往马杀鸡的方向。
嘿,您说这不是巧了吗?
于是这个组合就变成了占易阑和边沣。
占易阑:“你怎么想来马杀鸡了,你不是没空吗?”
“我突然觉得有些累,”边沣没有细说。
“昨天到底咋了,你对我可爱的小员工做什么了?”占易阑燃起了八卦之心。
“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
两人往里走,换好了衣服被服务员带着往里走,然后边沣的眼神就定住了,因为他看到白白嫩嫩像一只清蒸兔子的向渡,眼睁睁和成熟老狼古钧走向了一个蒸桑拿的房间。
服务员看到他的目光,以为他也想去,便介绍:“那是我们的特殊桑拿房,为了让客人体验更完美的桑拿,是需要全果的。”
边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全果。
他立刻说:“就这个。”
占易阑:???
他真的对我有意思?俩a全果?
待占易阑看到屋子里的人后,才明白,哦,想潜规则我家小职员。
向渡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到别人好像也是这样走进桑拿房,于是他也就不扭扭捏捏,跟着古钧进了一个小一些的包间,这里一共可以容纳四个人。
说是全果,其实还可以围一条小毛巾,遮挡重要部位,只是依旧可以依稀看到,不过向渡没有乱瞄。
倒是不那么尴尬了。
可他刚刚才坐下来,和古钧聊了两句,突然门就被推开了,还以为是不认识的人,结果看到了他的烦恼源泉边沣,以及自己的顶头上司占易阑。
向渡生动可爱的笑容就这么凝固。
玛德。
服务员:“这里刚好是四人间,其他房间都满房了,这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
“如果有需要您就按墙上的服务铃,”服务员鞠了鞠躬,出去了。
然后四个就这么坦诚相见,八目相对。
向渡眼神差点就直接往边沣的某处瞄去:操,玛德有毒。
作者有话要说:向渡:我跳起来就是一个暴揍!
边沣:你打到我膝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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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字大更,今天是爱你们的大白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