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那把枪是我哥哥的枪!快去那儿!是我哥哥!”
天正十年(1582)6月1日下午,足守川下游。
听到喊声的森长可在水流里挣扎着已经僵掉了的身躯,扭头向后看去,才发现远远地有不少船只正在向这边航向——大批的驱逐舰,还有很多淡路水军的小早船与关船,已经数不胜数的小船,正在四处打捞着落水的红叶军士兵。
等到那艘驱逐舰划近了之后,森长可才在船头看到了森兰丸,后者正拼命向自己这里招着手,看到自己还能动弹后已经是喜极而泣。而看到被洪水冲散的弟弟还活着后,森长可也是瞬间红了眼眶。等到船员们齐心协力把森长可拉上船后,森长可便瘫倒在了甲板上,活动着酸痛的手脚,同时问道:“红叶舰队怎么来了?怎么这么多船开到陆上来了?”
“小直江大人他在营地被洪水吞没前,在没有被洪水波及到的炮台上点起了请红叶舰队逆流而上来救援的篝火信号,直江大人看到之后就立刻行动。当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谁曾想居然是决堤了。”驱逐舰的船长向森长可解释道,“我们一路上不知道捞起多少人了…天啊,备中高松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水?整个陆地全变成海了。”
“哥,先别说这个,殿下呢?殿下在哪里?”森兰丸明显没有心思讨论这些,疯狂摇晃着森长可的肩膀,“我刚才被救起来的时候,发现朝比奈前辈也被救到了边上的一艘船上,他朝我喊,说他被冲走的时候,殿下和哥哥你在一起啊!”
“被水冲散了…”刚刚还因为与弟弟重逢而庆幸不已的森长可说到这里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随后还是咬了咬牙打气道,“但是殿下被冲走得比松千代那小子晚了不少!如果松千代都能被船捞起来,殿下肯定也可以。”
“真是帮大忙了。”森兰丸非常感激地看了眼红叶舰队的船员们,又心有余悸地看着躺了一整个甲板的刚救起来的人和已经溺水而亡的尸体,“要不是你们把船冒着搁浅的危险开到了陆地上,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要谢就谢小直江大人和直江大人吧,要是没有小直江大人的篝火和直江大人力排众议往陆上开船的决定,我们根本不敢干这种事情。”船长同样是一脸难以置信,不停地揉着眼睛仿佛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好好的水攻…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先不管这些了,全力搜救殿下!”那个船长使劲拍了拍脸颊,对已经累的够呛的船员们继续喊道,“不要怕搁浅!继续往里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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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足守川西南的庚申山。
红叶军除了常磐备之外的十个备队的战兵都逃到了这座山上,躲过了呼啸而来的洪水。等到天色大亮后,他们才看到了眼前的局面是多么恶劣——好好的陆地变成了一片汪洋,庚申山就仿佛汪洋里的孤岛一样。各备队花了小半天的时间重整人数和建制,随后便制作简易的木筏,试图在洪水里摸清附近情况并搜救落水人员。在一天的努力下,红叶军的战兵们和红叶舰队一样已经捞起了不少人,直江登平带着的船队甚至在洪水里捡到了枫鸟马印和
常磐备的山枫旗。然而,却迟迟不见雨秋平的身影。
“该怎么办?联系不上殿下,参谋部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点信号都没有。”忙活了大半天的吉岗胜政此刻满面愁容,完全没有了往日里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说不定已经被红叶舰队的人捞起来了,你看他们开到那里了那么多船。”小川佑东远远地指了指东南方向隐隐可见的船队。
“那如果殿下在那里,肯定会早点给我们打个信号的啊,但是红叶舰队那些船现在都闷头忙着找人,估计是还没找到吧。”北畠景家同样是脸色凝重,不断四处瞭望着其他的小高地,“殿下会不会跟我们一样找了个高地躲起来了?其他高地上不是也有人吗?”
“所有高地给我们打旗号都是请求我们的指挥,如果是殿下早就告诉我们接收他的指挥了吧。”新显成亮也叹了口气,抿着嘴又看了眼豁口的方向,“这长堤和大坝是怎么回事?羽柴家是怎么修的?这说塌就塌,害死我们多少兄弟?”
“没有安成大哥和常磐备,我们全军都要交待在那里。”宇治秀高红着眼眶,拿着望远镜望向了原来的营地,“安成大哥他们全部跳进去用肉身挡水了啊…不知道能活几个下来。”
“他娘的…”吉岗胜政听到福岛安成的名字就气得直跺脚,恨不得把钢牙咬碎,“羽柴家这帮龟孙子…等我们把兄弟们都捞起来了,再找他们算账!看我不把他们的狗头都给他们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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