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总攻发起一天,就打下了两道城墙啊…”
天正十年(1582)6月15日凌晨,站在四之丸城头的德川家康不安地看着已经爆发激烈战斗的街巷,心中却愈发担忧起来:
“五之丸是防御设施最齐全的城墙了,越往里面防御性能越弱。五之丸和四之丸都被在一天之内突破了的话,剩下的那几道城墙怕是也顶不了多久啊…红叶军最早6月17日能到,真的发动解围作战怎么也要6月18日了…剩下的城墙根本撑不住三天的吧。”
“兵实在是太少了,死一个少一个,织田家那不分敌我的打法当真歹毒…缺乏战斗经验的百姓无论多么勇猛,也不是正规军的对手,一向宗不已经证明了吗?只要军队不计伤亡,再配上这么多的火炮,无论如何也是顶不住的,那可是四十万天下大军啊……老实说,枫叶山城靠着万余拼凑起来的士兵和百姓抵抗两天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德川家康皱着眉头捏着自己的指关节,开始思索着该如何与城中的雨秋家守军建立联系,掩护他们撤退了。
“今天就能把本丸给拿下来,然后晚上放火烧了天守,这仗就算赢了。就用主公的战术,根本不知道怎么输!”北城的河尻秀隆则更为自信,一边拍着胸脯一脸夸耀道,“五之丸和四之丸才顶了一天,这三之丸、二之丸、本丸加起来给他们算一天,也算是够意思了吧?”
河尻秀隆的话引起了蜂屋赖隆、金森长近等人的一阵大笑。也正是被他们笑话的雨秋家守军,此刻正在大街小巷里做着殊死的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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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内田五郎此刻正在四之丸靠近大道的一处街区里,躲在后面指挥着部下们且战且退,拖延织田军进攻的步伐。老实说,这样的战斗方式让他非常不习惯。从他在尾张时期追随雨秋平开始,无论是作为列兵、班长还是排长,他永远都是身先士卒地带领着同伴。他也一直信奉着一点:“跟我上”永远比“给我冲”更能鼓舞部下的士气。
但是在昨天夜里的临时评定会议里,雨秋殇亲自到场,反复告知全城的红叶军士兵千万要注意控制伤亡。内田五郎这才知道,不仅是他所在的北城遭遇了无差别的攻击,西城和南城的打法同样如此。织田军明显就是在刻意针对红叶军士兵发动进攻,哪怕要赔上数倍于此的伤亡也无所谓。一万五千余红叶军士兵和警备部队,在一天的战斗里就已经损伤过半,其中作为核心指挥者的1200涅槃备战兵更是伤亡了700人。内田五郎环顾会场,才发现这话一点都没有夸张——昨天还能看到的不少涅槃备的老面孔今天已经全部不见了。
如果再这样战损下去,红叶军士兵很快就会消耗殆尽。到时候全城这十几万志愿兵将完全无法指挥,成为一盘散沙。
“为了红叶殿下。”内田五郎心中默默念叨着这句话,雨秋殇在会议上说过的那句话,“也要活下去
,指挥到最后。”
“大人,西边的仓库里冲进来几个人!”在内田五郎想着这些的时候,与三郎忽然从房间外推门进来,手上的长刀上沾了不少血迹,“都是好厉害的武士!我们应付不过来!”
如果是过去,内田五郎这个时候会毫不犹豫地喊一声“好,我这就过去”,不过现在,他却只能非常别扭地对另外一个小队的士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跟过去支援。同时,下令另外边上一栋宿屋里的小队往回退一点,以免被包了饺子。
然而,随着西边仓库里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内田五郎意识到他的部下们正被人打得节节败退。而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闷哼或是惨叫,更是让内田五郎的心抽搐般得疼。终于,他没办法再忍着作壁上观,而是抽刀在手,快步就向那个仓库冲去。
然而他刚刚出了这栋屋敷的门,多年征战的嗅觉立刻让他意识到不对。他猛地向前一扑接了一个前滚翻,几乎在同时身侧就响起了枪声,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志愿兵被一枪打倒。内田五郎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仓库边的围墙后,看着部下倒在街道上的尸体,恨恨地一握拳——这条街道刚刚明明都来来往往好几队人了,可是那个埋伏的狙击手一直没有开枪——他就是发现了那个屋敷里有红叶军的士兵在指挥,所以宁可放过这么多射击目标,也要狙杀自己。
“那边的中队在干什么,这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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