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半夜,兴致来了睡不着,还偷偷的往厨房走去,按着早上宋时初的步骤,蒸了一碗蛋羹,鸡蛋用水跟蛋液搅拌,放上一丢丢的盐巴,点燃小灶,把盛放蛋液的碗蒸在锅里,用文火烧了起来。
没有正经计量时间的工具,临安郡主客串一次我要我我觉得,熄灭火的时候,锅底已经干了,倒是装着蛋羹的碗里多了不少的水。
蛋羹倒是熟透了,就是有些老。
兑上一点儿的醋跟香油,切上一丢丢院里新长出来的细细的葱苗,蛋羹的香味瞬间就被勾了出来。
香喷喷的,闻到的一瞬间,所有的疲累都消退了。
甚至,临安郡主都开始怀疑自己前十几年吃的东西都是猪食,没有一个能够比的上桌子上这一碗被蒸水浸泡了的蛋羹。
用勺子挖了一小块放在嘴里。
临安郡主差点哭了,这是她这些年唯一搞出来的成品。
原来只要努力了,只要认真学习了,就没有做不会的,先前在侯府的时候,那些下人看见她都颤颤巍巍的,生怕她一鞭子下去把人给抽死了。
这个情况下,如何能够仔细教导她如何做饭,如果烧火。
反正,对于她这个身份的人,如果一生顺遂的话,估计都没有下厨房的机会。
不过当来到靠山村以后,临安郡主的三观已经潜移默化的被影响了。什么都不会的人,在这边就是吃白饭的,就是多余的。
吃完蛋羹,把碗洗了,洗碗的过程有些不顺利,洗了一个碗,砸碎柜子里的一摞子碗。
吃饭的家伙被弄坏,手指上还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流淌出来。
临安郡主眼睛瞬间红了。
娇蛮的人向来怕疼,然而,即使疼也没少挨疼,学鞭子的时候,万事不堪回首啊!
临安郡主速度给自己上药,处理好伤口,把地上碗的碎片扫干净,倒入厨房盛放辣垃圾的小桶里。
随即就跟小老鼠一样,偷偷钻回房间睡觉。
次日一早。
宋时初打开装着碗筷的小柜子,瞧见里面碗少了,再看垃圾桶里的东西,嘴角露出笑来。视线落在蹲在灶膛那边烧火的临安郡主身上。
原本挺着胸膛烧火的郡主此刻竟然佝偻着腰缩着脊背,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瞧见临安郡主此刻的样子,宋时初在心里笑了一声。
这孩子吓惨了?
不就是几个碗罢了。
没开口说这个,重新拿了几个招待客人才会用的碗,仔细清洗一下。
洗碗的时候还跟临安郡主说了一下步骤。
靠山村的洗碗工具主要是老丝瓜的瓜瓤,把里面的丝瓜种子掏出来,剩下的粗劣的瓤用来洗碗最适合不过了。
油盐重的时候,还得往水里撒上一些碱。
临安郡主听见宋时初洗碗的心得,脸变的通红,她心里明白,正在洗碗的人已经知道,她昨夜干了啥。
但是并不是很想承认。
瞧着灶膛下面的火还在燃烧。
立马跑了出去,对着宋赟勾勾手,宋赟眼睛凝了一下,目光落在临安郡主腰间荷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