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之后,书归正传,方才还一脸的春风无限,陡然就一脸寒霜,看着媒卿道:“说,你是不是费青阳派来刺探军情的?”
媒卿仿若没听见,继续垂头闭眼。
李长裕又重复了遍。
媒卿置若罔闻。
李长裕勃然而怒,腾的站起两步跨过去,抡起手来,一掌打在媒卿脸上,媒卿脑袋歪向一边,随即嘴角渗出血来。
记忆中,这也不是第一次挨打,十五岁之前她养在京郊的长青宫,呼风唤雨,自在快乐,虽然也有凶险,后宫那些女人并没有因为她离开皇宫从而放过她,到底她以自己的聪慧和勇敢,躲过了一次又一次。
十五岁回宫之后,后宫的女人们如临大敌,生母卫贵妃已然病故,按说已经没了争风吃醋的对象,可那些女人怕的却是她知道什么秘密,关于卫贵妃病故的秘密,对她处处设防,也就处处为难。
她第一次挨打,就是给太子李隆的生母姜皇后打的,缘由是她在御花园扑蝴蝶时跑的太快,冲撞了正在赏花的姜皇后,那一巴掌打过来,却给李隆及时搪开,姜皇后尖利的指甲划破了媒卿的面颊,人小,又有太医诊治,脸上没有留下疤痕,却在她心上留下一道永远不会抚平的伤疤,也就是那次她明白,她表面上是冠绝天下风光无限的天之骄女,实际上她还不如乡野村姑,至少她们没有自己睡觉都得提防被人暗害的危险。
李长裕这一巴掌,她知道不完全是冲着她是齐国人,更多的是冲着李长风,火辣辣的痛瞬间席卷了整个面庞,她很想学着市井泼妇骂一句,可最终她还是寻找一声不吭。
她越是不说李长裕越是生气,循循善诱:“只要你承认是齐国派去李长风身边的细作,我就不杀你,也不会动刑,否则,哼!”
媒卿心道,我若是承认我是齐国人,李长风有麻烦,我也活不成,你们会放过一个敌国的细作?所以,她继续低头不语。
足足审问了一个时辰,她咬定不开口,李长裕气急败坏,疯一般的怒吼:“你什么都不说,本王依旧能将你治罪,并且你会死的更惨,五马分尸、抽肠挫斩、凌迟?不不,本王给你一个新奇的死法,刚好本王府里有几个老鳏夫……”
“殿下,殿下不好了!”匆匆跑进来一个王府的侍卫。
李长裕正心气不顺,气道:“何事惊慌?”
侍卫躬身:“武王殿下来了。”
即便李长裕料到李长风会来,也还是微微一惊,转而就冷笑道:“这么快。”
随后看了眼媒卿,吩咐看守几句,他就出了牢房去了前面待客的厅堂。
李长风正在堂上吃茶,一口一口,不慌不忙,仿佛他真就只是来做客的。
李长裕一脚迈入,立马哈哈一笑:“二弟,真的是你,他们说你来了我还不信,想你戎马倥偬军务繁忙,哪里有时间来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