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比亲爸还亲!”
陈尧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徒弟们:“我要是哪天干不动了,你们怎么办?”
看风水的本事没学会,他自己是半桶水,徒弟就是半桶水的半桶水,一个有天赋的都没有。
也不如他能说会道,可以跟各方打好关系,他有今天就是因为人缘好,别人愿意信他,徒弟们却连拍马屁都不会。
高深的马屁不是拍的不露痕迹,而是被拍的人明明知道你在拍他马屁,还依旧高兴,愿意为了这个马屁送点东西。
云青岑看着陈尧送的那支表,转手就把表送给了滕璟:“好看时间。”
滕璟是个老实人:“有手机,不必。”
林苗在旁边说:“滕哥,男人的手表就跟女人的项链一样,没什么实际作用,装饰品。”
滕璟这才收下。
林苗忽然问:“云总,周哥这几天怎么没来?”
云青岑风轻云淡地说:“他有点私事,跟我请假了。”
林苗:“哦,对了云总,我自己在家烤了点小饼干,给你们都装了一袋,我去拿给你们。”
公司里女生多的好处是,云青岑从来不缺零食,前段时间还有人带来了自己做的小米锅巴,干活干得好,还能给老板送零食,这是多好的员工啊。
云青岑觉得自己火眼金睛,现在完全不承认他当时是看脸招人。
三天后,陈尧自己开车来接他。
原本云青岑是想带着滕璟一起去的,但又一想,之后遇到恶鬼还要让滕璟帮忙,那现在就别动用了。
人情,越用越少,关键的时候用才有用。
云青岑就没带滕璟,自己上了陈尧的车。
陈尧在去的路上对云青岑说:“云先生,冯家有四房,请你的是三房的孙子冯惠国先生,另外四房,加起来八个,都请了人,有些是行里出名的大人物,云先生年轻,他们还是说几句酸话,你就当没听见吧。”
说完还拿自己举例:“比如我,这么大年龄,在他们那都还是小辈,长辈说几句也没什么。”
云青岑笑着说:“陈哥也是受过气的?”
陈尧:“受气的时候多了去了,我就这个脾气,硬不起来,软脾气的人在哪儿都被欺负。”
虽然陈尧没什么真本事,又只擅长经营,但云青岑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陈尧穷苦出身,一朝得势也没改头换面,有钱了以后给家乡捐钱,资助贫困学生,给山区捐学校或者图书馆,他就算有九分坏心,只有还存有这一分真正的善心,就是个好人。
云青岑不讨厌好人,也不讨厌善良的人,他觉得这些他无法理解的人都不错。
但他是没有那么多善心去挥洒的。
陈尧把云青岑载去了冯家的别墅,冯家别墅很大,虽然不是四房都住一起,但这房子是民国时期的老宅洋房,后来经过翻修,冯家老爷子和四房才搬进去,四房虽然不是大房太太,不过冯家老爷子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个,不给大房面子也就不给了,谁也不能说他什么。
洋房嘛,虽然是翻修的,但历史底蕴在那,就比普通的别墅强。
别墅修的再现代化,再高科技,也不如一栋老洋房。
到了以后是冯惠国亲自下楼接的他们。
冯惠国快五十了,作为孙子,自己的孙子都有了。
他气质不差,但眉宇间带着浓烈的忧愁,见到云青岑的时候愁得更厉害了,还把陈尧拉到一边去说话:“这么年轻,能行吗?”
对中医和方士道士来说,什么本事都比不上下巴长得白胡子,不够老就没人信。
陈尧也没有拍着胸脯打包票,而是说:“冯先生,我请他来,已经是找了不少人了,能有把握的就他一个。”
冯惠国摸了摸脑门——大脑门锃光瓦亮,几可鉴人。
“行吧。”冯惠国也没办法,这个时候不能再去找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跟冯惠国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走过来,年龄看起来也没什么差别,他先跟陈尧打招呼,然后才攀着冯惠国的肩膀说:“惠国啊,人找到了吗?不会就是陈先生吧?我记得陈先生是专精风水的?”
冯惠国不太愿意说是云青岑,这么年轻,太容易丢脸了。
但冯惠和没有放过他,冯惠和介绍身边这个至少四十的男人:“这是吴大师,师从吴佑先生。”
吴大师留着一把山羊胡,人瘦,穿着中山服,看起来就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吴大师摸了摸胡子,笑着说:“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孩,也是冯先生请的人?”
赵惠和装模作样的看过去,眯着眼睛,似乎刚把云青岑看清楚,然后摆摆手:“我不认识,估计是哪个佣人的孩子,我让人把他喊走。”
赵惠国这才只能开口说:“别,那是我请来的云先生。”
吴大师吃惊道:“这么年轻?”
赵惠和一唱一和:“惠国,就算你不是真心给爷爷找人,也不能随便拉个小朋友充人数啊。”
“吴大师可是我登了十多次门才答应跟我来的,得诚心。”
赵惠国脸都僵了,气得说不出话。
吴大师还添油加醋地说:“做我们这一行,二十啷当岁也只能学个皮毛,冯先生别嫌我说话不好听,你与其让他进去,不如现在就让他走,找不到人总比找了个半吊子好。”
赵惠和拍了拍手:“对,就是这个道理。”
陈尧强行挽尊:“云先生虽然年轻,但世界上不是没有二十多岁的天才,周老的徒弟成名的时候也才十多岁嘛。”
吴大师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刚知道,原来现在天才按斤卖了。”
他们正阴阳怪气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青年清朗大方的声音:“大师,说人坏话当面说,背后说人不好吧?”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