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每日神思不属的状态已经持续有一周之久了。
杨可下了课问她是否哪里不舒服,她附在杨可耳边道:“老师我肚子疼,过几天就好了。”
这是女孩子在生理结构上的弱势,遇上了真的避无可避。
杨可想起自己当年深受其害的痛苦,回到办公室便给张宁冲了一杯红糖水,见白星语正好过来送自己补写的数学作业,便把杯子直接递给他道:“帮我给你同桌送过去。”
白星语从杨可手里接过杯子,握在手里热乎乎的,杯子里面红彤彤的,还有两颗大骏枣,看着就挺好喝,于是道:“放心吧杨大人,你这份心意我一定给我同桌送到。”
白星语和张宁小时候是班里最矮的俩小孩,所以被安排成同桌坐在第一排,且从小学一路同桌到现在。
因为小学时张宁的话不算多,好不容易跟白星语说上一句,还不是“你过界了”就是“你别挤我”,以至于小学那几年,白星语跟张宁非但没结下什么深厚的同桌情谊,还经常互相在心里嘀咕着:“我这同桌估计是有点烦我。”
不过最近两年不一样了,一来可能是人长大了,不会再为你用我个橡皮,占我个地盘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斤斤计较了。
二来两人开始学会互帮互助了,要是张宁没书,白星语会马上跟她一起共享自己的,两人一人拽一角的把脑袋聚在一起看。
要是白星语被老师揪起来提问问题,而他不会回答,张宁也会马上在下面给他翻找答案,然后念给他听……
这样的事情多了,他和张宁的关系也越发的融洽起来,逐渐发展成了同桌友谊万万岁中的模范样板桌。
最近他同桌这低迷的状态,其实也挺让白星语揪心的。
考虑到男女有别,而且他还是个有主的“男人”了,不方便直接发表问候,于是他旁敲侧击的问了两次他同桌最近是怎么了,但是他同桌都没搭理他。
后来他觉得她同桌可能是上次考试考的不好,现在面对中考压力有点大,于是也就不再问了,只在张宁需要帮助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帮助一下。
白星语一进教室就遇到了往出走的程果,程果望着她手里的红糖水道:“给我的?”
白星语不好意思的挠头道:“杨大人给张宁的,我就是去陈大侠那送作业赶上了,跑个腿,明天我给你从家带果果。”
程果道:“嗯,别忘了啊。”
白星语道:“那能忘吗,忘不了,你干嘛去?”
程果道:“我去贺老师那抄下英语题。”
白星语道:“那我送你过去呀?”
程果道:“就这么两步路,我自己去就行,你快给张宁送水吧,一会就该凉了。”
白星语道:“遵命程文委!”
两人在门口腻腻歪歪了好一会,白星语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把水往张宁她手里一塞道:“桌桌,杨大人给你的,快趁热喝。”
张宁就坐在靠门第一桌,刚才白星语和程果这两人的谈话全都听到了她的耳朵里,然后张宁看了一眼那杯水道:“拿走,我不喝。”
白星语没想到张宁看到水会是这个态度,还以为她是对杨可有意见,于是道:“不喝,这可是杨大人的一番心意呀,杨大人最近说你了?不过她说你也是为你好,你可千万别记仇。”
张宁道:“没有。”
白星语又瞅了瞅张宁:这眼睛怎么有点泛红呢?这说话怎么还有鼻音呢,不是感冒发烧了吧?”
如此想着,白星语就拿手背去贴张宁的脑门,然后感觉了一会道:“也不热啊!”
“白星语你干什么!你不是喜欢程果吗,我就是有病病死了都不用你管。”
……
张宁这一嗓子吼完,白星语直接被她吓傻了,举在半空中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刚还如菜市场一般吵嚷的班级也被张宁这一嗓子彻底干灭火了,安静的好像身边飞只蚊子都能听声辨位一把抓到。
与张宁直线距离最近的孟萌隔着过道握住她的手道:“宁宁,你怎么了?”
张宁没说话,甩开孟萌的手便趴在桌子上呜呜呜地痛哭起来。
张宁这一哭,“罪魁祸首”白星语从傻直接转蒙了:这什么呀这?我也没干啥呀?
见大家都望着自己,白星语马上向大家解释道:“我什么都没做呀我,我就帮杨大人把这杯水带过来给张宁了,然后我看眼睛红红的,以为她生病了,就用手背探了探她脑门,然后她就突然这样了……我其他真什么都没做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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