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愚者和四个人的罗生门

法拉利只想找借口离开继续二人世界，懒得接话。

    迦卡烈从没有接触过履朱珏，之前会在苏玛丽面前提起，不过曾听法拉利聊过自己心爱的姑娘。终于遇到这位让F12通通沦陷的姑娘，他敏锐地感觉到她与众不同的地方，仔细地看了履朱珏一眼，又不经意地瞟向苏玛丽，若有所思，笑而不语。

    难道是暴风雨前的沉默？苏玛丽救场，让几位好好酝酿一下：“殿下想喝什么？茶？酒？咖啡？我去取。”

    “先不忙。”迦卡烈牵过她的手，拍了拍。

    苏玛丽预感自己将面临第三次炮灰职责——成为男配刺激女主吃醋的工具人。社交礼仪一般平掌虚放在对方面前，示意阻止，哪怕身体接触，也是平掌按在对方的小臂上，牵手可是非常亲密的行为，她跟迦卡烈才第二次见面就被牵上了，不是工具人是什么？

    但对象是迦卡烈，她不抗拒，甚至很愿意配合，一想到方才在花园里两人又笑又叫，又搂又抱的，为牵手这种程度就羞涩脸红，简直矫情。

    苏玛丽深吸一口气，保持表情如常，眼神询问迦卡烈怎么了。

    迦卡烈把玩着苏玛丽的指尖，诱使她泄出少女羞涩的甜美精神力，分辨她不自觉释放的精神波长和履朱珏明显已形成一定范围力场的精神波长的区别。两种波长不同源不同幅，却对身边的人产生难以察觉的影响。

    每个人都有精神力，精神力会不自觉外放，对他人的影响程度视精神力波长的幅度和广度而定，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通常只在极端情绪下才能影响别人。专长又高深的魔法师可以随意控制他人的情绪甚至思想，现世科技也有研究这一领域，研发出许多辅助治疗精神病的仪器。但即便天赋异禀也需要经过多年刻苦钻研和练习，苏玛丽和履朱珏过于年轻，怎么做到的呢？

    履朱珏似乎先于苏玛丽觉醒这种能力，她的力场趋于完善，与法拉利的精神力场过于融合，反射其他精神力的试探，隐匿存在感。迦卡烈知道法拉利是如何骄傲霸道的人，却发现融合力场中霸道的是履朱珏，法拉利竟是顺服的一方，太过反常，他才见微知著发现履朱珏的诡异。

    法拉利是心甘情愿地爱上履朱珏，抑或被她的精神力场捕获成为俘虏？

    迦卡烈看向苏玛丽，深邃的眼眸盛满温柔，苏玛丽血液升温，不敢对视，手指落荒而逃，散发的甜美更加浓郁，向他掳掠而来：他会受这股精神力操控，爱上苏玛丽吗？

    苏玛丽的能力是被履朱珏传染的？是暂时性还是会自我成长？

    听说她正与履朱珏同居，但对似乎受履朱珏的影响不大，情敌相厌？还是单纯同性相斥？

    他向来属于十拿九稳的幕后操手，设局让旁人去为他试探冒险。他想到向苏玛丽求婚的新任苏巴拉卡特沙尔侯爵，想到经常去履朱珏家可以接触苏玛丽的F12，想到自己身边忠心的下属，这次选择谁呢？

    想象苏玛丽那股子甜美要分享给别人，心里难得生出舍不得；刚才那场欢畅的男主角假若换成别人，他会嫉妒。前一次生出类似的感情，是对权力。

    他对着她，笑意更甚。

    法拉利和履朱珏面面相觑，法拉利狐疑王储怎么会看上三无平民苏玛丽，履朱珏兴奋自己的恋爱运传染给别人，打算今晚回去追问苏玛丽和王储的甜蜜二三事。

    苏玛丽扶额怜悯王储男配：殿下，你的激将法过火了！完蛋，女主明显误会我和你的关系，你被定性了。赶紧撤，免得误会加深。

    苏玛丽召来苏家星，向众人告罪：“我去补补妆，时间比较久，你们自便。”

    这个借口跟尿遁差不多，含蓄又直接，别人还不能拦着，还是苏家星机智提供的，苏玛丽为他点赞。起身的时候，裙摆被椅子的装饰勾住，苏家星马上单膝跪下为她整理，不消5秒便完成，得到她赞许的微笑，扶她离开。

    迦卡烈努力忽略心里想追随的冲动，感慨：他真的中了她的毒。

    中毒并不可怕，只要他想，随时能戒掉，他对自己的掌控极度自信。同时，他不认为中毒是坏事，万事万物都是辩证的，获取的果实足够甘美，付出的代价符合风控，失控的范围能够掌握，副作用就不足为惧。

    就如王权，权势是有毒的，会迷心智，乱理想，挣扎于疲惫不堪之中。既然不甘心屈居第二，便去争了；既然争了，便不断强化自身永远保持驾驭它的能力；既然驾驭它，便坦然承担它的黑暗面和反噬。

    意象是王座，名为权势的毒，他中了，甘之如饴。

    意象是苏玛丽，名为爱情的毒，他要戒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