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千层饼是套路与反套路的博弈

真的会死的……

    “小姐，您还好吗？”诺威多见她刚才还粉红俏丽的面庞瞬间发白，像是被死亡的消息所惊吓到了，不由得躬身询问，面上带着十足的担忧。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传说，布兰达大陆有一支极其隐蔽的势力，他们信奉魔法神的孩子黑暗神，分散在大陆的四处收集邪恶的精神力以献祭黑暗神，他们形态各异，人数不少，而且都是智力、精神力和运动力均达到999点的非凡人类，据说如此高能的天赋皆因他们虔诚信仰黑暗神的馈赠……”苏玛丽眼眸中神采黯淡下来，一点幽火飘飘荡荡，明媚的脸庞生气涣散，带着仿真娃娃般神秘和不祥的感觉。

    诺威多一僵，冷汗津津，只是多年来的经验稳住了情绪，面上的伪装滴水不漏，语调不变地疑问：“……是的，您想到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是谁，但很明显有人要害我。或者说，我的死亡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只是顺带的——啊，我现在需要倾诉，你们都别说话，猜我说得对不对——”苏玛丽不动，紫水晶的眼瞳燃着幽火转向诺威多，语带颤抖，精致的娃娃散发着罂粟那样诡异又危险的美丽，不知道是后怕还是癫狂。“幕后操手利用大王子的痴恋在实施一个造神计划，我也是符合计划条件的，但不是他们选定的目标。哦，不对，也许我们都是目标，他们不知道谁能成功破茧而出。现在履朱珏成功了，成神了吗？”

    “……我不知道。”诺威多目瞪口呆，隐约间某种威压揪住他的脑袋，撕扯他的神经，心跳缓慢又清晰，脑子一瞬空白。

    “不知道什么？”苏玛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幽火闪烁，随时喷薄焚毁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诺威多垂眸合唇，暗自深吸一口气，调整自身过分的波动，努力忽略威压的恐惧，假装无知无觉，唯有不断渗透的冷汗泄露了他的真实。

    气氛僵持，那种精神威压越来越恐怖，诺威多感到体温升高，似乎血液被那屡幽火点燃，静脉寒冷，动脉滚烫，冷热交加，肠胃痉挛，头痛欲裂。

    “别放在心上，我胡思乱想，鬼扯的。”苏玛丽恬淡一笑，阳光重新照耀，恐怖娃娃变回鲜活大小姐，压抑驱散，气氛为之一松。

    “如果您需要查探什么，我会竭尽全力。”诺威多俯身掩饰痛苦的神情，声音微颤，带着不自知的小心翼翼。

    “谢谢，暂时不需要。先退下吧，我想到什么再告诉你。”苏玛丽瑰丽的表情温和，似乎始终如一地信任他。

    诺威多没有多余的动作，恭敬退下。

    房门一关，诺威多脸色阴沉，疲惫地、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抹掉手心的冷汗，心中急转，他不知道苏玛丽是自己想到的，还是摸索到些什么所以此番刺探。她下一步会怎么样？她……冷静，焦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要有那个人，她发现了又如何，有那个人在，只要他想，谁都不是威胁！诺威多想到这儿，眼角一抽，似是不甘又似讥讽，随即恢复成沉稳可靠的中年管家气质，阔步离去。

    而房间里的苏玛丽还在面上镇定，后背发凉。

    她哪里是得知什么阴谋内幕，刚刚那段手拿剧本的操作，全是靠着多年看文经验胡编瞎蒙的，一来故意诈诺威多，二来努力挖掘事件核心，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想到与死亡那样可怕地擦肩而过，手指忍不住颤抖。

    这个中二病世界关于神的信仰宽泛自由，但主流的神祗来来去去是8大主神，即创世神、命运神、科技神、魔法神、光明神、黑暗神、四季神和元素神。就好比上辈子有人皈依天主教，有人信奉基督教，这是个人自由，但向同一个上帝祈祷。

    科技发达的时代，科技神主导信仰，他下属的主神和辅神更像是一条条数理化公式拟人，关系纠缠展现规律树的美学。而传承上千年、遍布全世界的神殿辉煌于魔法时期，主要侍奉两位主神：创世神和光明神，自诩代表世界的意志和希望，现世式微，增加许多以前不屑为之的辅神殿，爱与美的女神是其中一位。

    贤一旧约中，爱神和美神是两位独立的辅神，前者从属黑暗神，后者从属四季神，身份、性别、来历俱模糊不清。不知道是不是社会发展导致的，随着人类个性化成长，认识到爱与美的重要，贤一新约中明确记载，光明神有一个女儿，是爱与美的女神，司职爱欲、情感、婚姻，众神中最美丽的，可小气狭隘，常常嫉恨美貌的姑娘而对她们赐予坎坷的命运。

    假若两个传说都是真的，神，是不是可以被代替的？光明神的女儿取缔了爱神和美神。

    而履朱珏，即将取缔光明神女儿的神职？

    如果成神是她的宿命，那她似乎达到了，之后的世界会怎么发展？主神和辅神纷纷转生，在人间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