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仔细挑一挑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但听力时间快要到了,她只能付好钱先回了教室。
她靠这本书和写好的单词又撑过了两天,直到第三天的晚上,班主任李老师在上化学自习的时候走进来说“从明天起,我们也要军训了,军训两天,最后跟高一一块走一遍之后就放假。”
班里响起一小阵讨论的声音,李敏老师不耐烦地瞪了好几个人“吵什么啊,下课再讨论,现在上自习。”
虽然里河讨厌军训,但她在心里偷偷地想:太好了,接下来两天不用担心英语老师会讲我的书之外的东西了,而且正好趁放假去借书。
军训竟然是体育老师来做的,无非就是站军姿,立正,行进和跑步走以及它们之间的切换。体育老师不比去年的教官,脸上笑意多得多,要求也松得很。
直到大家从操场上松松垮垮地走回来,看台上老师们的脸上也没堆着很多恨铁不成钢的愠色:毕竟重头戏是高一,谁管老油条们是走还是跳。
回来的时候大家也松松散散地走,东办公楼的外侧楼梯处堵住了一大片人。没办法,这边出入口离着操场近,很少人绕远路走西边的大门,况且三楼口没开,二楼三楼的都要从二楼进去。
里河好不容易在外围慢悠悠地晃到了前面去,她急着收拾东西赶紧回家呢,十一此刻可能已经在等着了。
后边有人拍她,里河测了侧身发现子妍被簇拥在人群里,胳膊上还挽着一位“新欢”。里河开心地笑了,独自走着的路上发现一位旧友是可以高兴出来的事情。
“你在二十四班来着吧?你们教室在哪?”子妍问她。
“从这二楼走进去,第一个门就是。”里河边往前走边跟她大声说话。
“那我正好在你教室上面,二十九班也是三楼的那个位置。可是三楼的门不开,不然来找你玩就会变得更快捷。”子妍脸上写着可惜二字。
“对哦,你们三楼这边的楼梯门怎么没开啊?”
里河还没听到子妍的回答,她就发现自己左侧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飘过去,一个蓬松的马尾在她眼前晃了晃,是春十。
里河本想赶紧岔开子妍的目光,但春十已经回过头发现了她“嗨!里河。”
里河心里在打鼓,完了完了,鹬蚌相争两败俱伤,但里河此刻不是等着收网的渔翁,她是一棵被无辜卷进来的缠绕在它们脚上的水草,与它们的命运休戚与共。
“啊,子妍也在这,嗨!”春十先对着子妍示了好。
子妍咧开嘴,把手从兜里伸出来,隔着一段距离冲她挥手“嗨!”
里河像被炸弹轰晕了头,她不解,在春十抛出那句“我们先从一楼上去了”之后,她迅速转过头来问子妍“你们……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你看到的这样啊。”子妍大气地回答,她现在无所谓的模样,好像当初追着骂春十的那个人被她烧成了灰还送到春十眼前看了看,最后把它扬到大海里当做从来没有发生。
里河哑了话,再问什么都是徒劳,关于友谊这种东西,她要参悟的还有很多。这不就给她上了一课:只要有共同的敌人,那我们就是无话不谈的姐妹、并肩作战的战友,一顿饭要分成两半吃,一颗手榴弹要分两次拉。
在火车上,里河问十一“假如你有两本书,因为其中一本坏掉了就去买了另外一本,但新的那本你看完了之后也把它丢在了一边。你说,这两本书有没有可能合起伙来对你实施打击报复?”
十一拧眉听着里河这个奇怪的脑洞,他不理解,他给不出这个诡异问题的答案。他只好说“里河,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啦,想问你能不能帮我借一借英语必修五的课本,我的丢了。”
“那我回家后帮你问问我表姐。”
“好!谢谢十一!”
关于人生很多个细腻却又庞大的命题,十一可能还不如里河思考得深呢。不过大条也没什么不好,里河看着窗外飞奔过去的树木,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