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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我是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效忠那个狗皇帝了。”
甄玉转头,静静望着他:“可我不是你。皇上固然昏庸,但我是汉人,我不会为了一个突厥人而背叛自己的国家!”
阙离徵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忽然一哂:“义正词严的女人,最是无趣!”
甄玉点点头:“是啊我太无趣了,太子赶紧放了我吧,免得看着我也让您烦。”
“别说我不会放你,就算放了你,你又能去哪里?”阙离徵笑笑,“景元帝是不会让你回京师的,他已经堵死了你回去的路。”
甄玉心下一沉:“皇帝是不是用不臣之心污蔑我?!”
“哦,那倒没有。他还不敢公然抹黑你的名誉,毕竟你确实没犯什么错,他真要随随便便污蔑你,那也是有成本的。”阙离徵笑了笑,“景元帝对外的说法是,你被突然反水的下属给重伤,连夜被白长老送去别处疗伤了——当然,我估计再过两个月,永泰公主伤重不治的消息就会传出来,到那时,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安排你的葬礼了。”
甄玉沉默不语。
阙离徵说得没错,景元帝既然出卖了她,那就绝不会想看见她回来。就算甄玉坚持要回京,他也会给她扣上别的帽子,让她丧失名誉,再也无法公开露面。
难道从此之后,自己再也无法见到外祖父母和姨妈舅舅他们了么?
“所以说,倒还不如死了心,从此就陪在我身边。”阙离徵亲昵地凑过来,“过些日子,我带你回大梁去……”
“太子今天过来,就是来和我说这些的吗?”甄玉不着痕迹地打断他,淡淡道,“您既然说完了,就可以走了。”
阙离徵啧了一声:“你这人怎么这样……好吧,其实我还有件事求公主。”
“你还有什么事?”
阙离徵却取出几本佛经来,放在了甄玉的面前。
“请公主给我讲解佛经。”
甄玉瞠目结舌望着他:“叫我讲佛经?你去找和尚不是更好?那位著名的义明法师就在素州,直接去找他嘛!”
阙离徵却摇头:“小可是突厥人,进入寺庙难免被人侧目。公主博学多才,讲讲佛经总不是很难的事情吧?而且除此之外,还请公主为小可抄录一些,就用您最擅长的青石体。家母七十寿辰在即,眼下正在求百人为她抄录经咒祈福。”
甄玉怔了怔,她不由想起之前,阙离徵提到的,那个不肯给他洗澡的亡国公主的母亲。
虽然那之后这家伙很快就改了口,但甄玉还是觉得,当阙离徵讲述自己生母那一段的时候,其实是充满悲伤感的。
那真的是他撒谎骗自己的吗?
收回神来,甄玉接过佛经来翻了翻:“好吧,抄录可以,给太子讲解也可以,不过那之前,太子得答应我的要求……”
“什么要求?”
“我想知道,你和景元帝到底谈了什么交易。”甄玉静静望着他,“就算我遭到了天子的出卖,至少,我要死个明明白白。”
阙离徵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