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发出一声惨叫,小手一把捂住了被少女打到的地方。
屋里的母亲听见儿子惨叫,米也顾不上拿,吓得慌忙跑出来,一把抱住男孩:“乖乖,怎么了?”
再一看,男孩额角那地方,竟像被烧伤了一样,发黑流水,乃至冒出青色的烟来!
而刚才那个乞讨的黑衣少女,早就逃得无影无踪。
再转过两个街角,黑衣少女抱着怀中那半钵米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又跑了好一会儿,听不见身后哭喊和叫骂的喧嚣了,这才喘着气,扶着墙,停了下来。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少女轻声喃喃,她伸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刚才,她就是用这只手,很随意地拍了那男孩一巴掌。
此刻,这只手上还残留着一道银色的痕迹。它在渐渐收拢,消失。
每一次,当少女发火的时候,情绪激动的时候,这种银色的液体就会从她身体里渗出来。
没人能抵挡这种银色液体的侵害,只要一触碰到,人的皮肤就会极度刺痛,仿佛火烧一样无比疼痛,即便赶紧擦拭干净,被损伤的皮肤也依然像烧伤患者那样,发黑破损,恢复不了。
女孩哽咽着,捂着脸,抱着那半钵米豆慢慢往回走,这银色液体对她而言就像眼泪或者唾液,无法造成伤害,但是别人一旦碰到,就会非常惨……比如刚才那个无辜的小男孩。
走过一条又一条窄巷,穿过一座又一座坊市,黑衣女孩终于来到了城南,一处不起眼的破旧屋子跟前。
看起来,屋子空置在那儿许久了,似乎一直没有人住。女孩擦干净眼泪,她敏捷地四处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跟踪,这才飞快地把房门上的小栓掰开,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一闪身走了进去。
门在身后合上的那一刻,黑衣女孩这才松了口气,屋子里,床上的男人缓缓坐起身,哑声道:“你回来了?今天收获怎么样?”
男人一头闪烁动人的金发,正是阙离徵。
黑衣少女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走到桌前,用力放下手里抱着的钵。
“半钵豆子,还有小半钵的糙米。”少女吸了吸鼻子,眼圈一红,“本来还可以更多一点……”
如果甄玉此刻也在这屋里,看见这场面,她一定会震惊得说不出话,因为这黑衣少女,正是晏思瑶!
到了家,不用再自我拘束,她飞快脱下外面的黑衣,又摘下头上的黑头巾,露出整张脸来。
脸虽然还是从前那张俏丽的少女的脸,但左右脸颊上,各自多了一道深深的银色痕迹,猛一眼看上去,就像鱼鳃一样,让人心生恐惧。
少女张开手臂,卷起袖子,能看到她的胳膊上,也有这种银色的条纹状痕迹。
更可怕的是,晏思瑶的双手,手指间似乎长了一层透明的银色的膜。
这让她的手看上去,简直像某种水生动物的蹼。
晏思瑶双臂的下方,似乎有什么,鼓鼓囊囊地收在宽大的衣服里。
……她这样子,确实不像个正常人,也难怪那小男孩一看见她,就会大叫“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