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了这样的事情,其他士子们自然也无心在牡丹坊继续玩乐,不少人等像李白一样抬脚便要离开。这可急坏了鸨母,急忙吩咐舞女歌妓安抚众人的情绪,她对着小厮吩咐了几句,又使出长袖善舞的本事去安抚欲走的客人。
碰巧鸨母便一把扯住李白的袖子,堆起满脸笑:“这位郎君好俊啊,一看便是饱学之士。还有其他几位郎君别忙着走啊,奴让后厨准备了一道佳肴,算是奴给各位压惊赔罪了。
鸨母刻意加重了“佳肴”两个字,显然是打算故意卖个关子。其他士子顶多是有些好奇,李白的心里却着实跟猫抓一样,扯着杜浩然的衣角哼哼了两声,杜浩然自然会意,又白了李白一眼,重新坐了回去。
李白回到原来的位置,才发现他的雅阁已经被一个青衫白袍,眉目俊俏的年轻公子占据。那俊俏公子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分惹眼的黑衣随从,黑衣随从冷着脸,目不斜视,似乎对周遭的莺莺燕燕丝毫不感兴趣。
杜浩然素来注重仪容,自认为是长安城中数得上的俏郎君,可是他不得不承认此二人确实都生的一副好皮囊,那黑衣人剑眉星目,神色冷峻,整个人仿若一尊精工雕刻的石像。更妙的是那青衫公子,轮廓柔和,肤白如玉,眉眼间脉脉含情,仔细一看竟然是个……女子。
杜浩然正看得出神,李白却拱拱手,直截了当地开了口:“这位兄台,劳驾请移步,这是某的位置。”
平日里李白也不会计较这么一个位置,可是雅阁外的大堂里,坐得全是那些刚才表演了一番“变脸”的书生,李白实在不愿与他们为伍。
“嗯?”青衫公子摇了摇折扇,眉眼弯了弯:“可是仁兄你明明已经离开了座位,我继而坐在这里,又有何不妥?”
“这……”李白一时语塞,又不甘心被人抢了位置,看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来了气性,“我毕竟还没有走出这个门,桌上还有我付过钱的酒食,若我只是起身去如厕,兄台便占据了我的位置,似乎也不合理吧。”
黑衣人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连杜浩然都看不下去李白的聒噪,笑嘻嘻向着那个青衫公子:“这位……兄台,我这朋友是个愣头瓤子一根筋,别和他计较。”他拽着李白要去找其他位置,没想到李白的轴劲儿犯了,大概宁可站在这里不坐下,也不愿意去大堂找位置。
正在这时,一阵香味钻入李白的鼻孔,他顾不得在争执,立刻寻着味源看去,鸨母送给众人的压惊菜,已经呈上来了。
既然分享给众人,分量自然极大。李白却没想到那竟然是一道红羊枝杖。所谓红羊枝杖,便是一只烤得外焦里嫩,金黄香脆的烤全羊。
读书的士子满肚子文化典故,忍不住为老鸨的灵巧的心思叫了声好。
唐之一朝,时人多认为丙午、丁未两年易有火灾。“丙午”为火,“丁未”为羊,所以火灾又名“红羊劫”。而为了讨个好彩头,这样四蹄撑起的烤羊就取了“红羊枝杖”这个名字,寓意为吃了这只烤全羊就能消灾化劫。
训练有素的厨子用挫骨小刀把那肥而不腻,香气喷涌的烤羊一一片下。妩媚的女妓娇笑着端给一众士子,还不忘奉上胡椒和细盐。
李白耿直地站在雅阁一边,杜浩然恨恨地看着他,他刚刚望向那个青衫公子张了张嘴,青衫公子便善解人意地抢先开口:“相逢即是有缘,二位若是不介意,不妨同桌共食吧。”
“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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