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同行,“你快去吧。”
安意从侧门走了出去,沿着抄手游廊,走了五六米远,用手帕擦去板子上的水渍,侧身坐着,趴在栏杆上,看着廊边的蜡梅发呆。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安意微蹙眉尖,侧目看去,是李大姑娘。上次去李府赴宴,招呼她们的是李二姑娘,跟李大姑娘仅说了两句话,安意以为李大姑娘是路过,没有太在意。
李大姑娘径直走到安意身旁,笑问道:“安姑娘,我可以坐下吗?”
安意眸光一闪,坐正身体,道:“请坐。”
李大姑娘用手帕掸了掸板子,优雅的落座,笑问道:“安姑娘在看什么呢?”
“看蜡梅花。”安意眼神戒备的看了李大姑娘,猜不透李大姑娘来找她有什么事?
“安姑娘喜欢蜡梅花还是喜欢笑靥花?”李大姑娘问道。
“都喜欢。”安意对花没有偏好,百花百样,各有姿态。
李大姑娘等着安意反问她喜欢什么花,好让话题继续。可安意绝对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她的疑心会让她不会随便去接别人的话。
李大姑娘等了片刻等不来安意的反问,只好自说自话,“我喜欢扶桑。溪馆初寒似早春,寒花相倚媚行人。可怜万凋零尽,独见繁枝烂熳新。清艳衣沾云表露,幽香时过辙中尘。名园不肯争颜色,灼灼夭桃野水滨。”
安意依旧保持沉默。
李大姑娘看了安意一眼,问道:“安姑娘是学医之人,这扶桑花是否可以入药?”
“扶桑花的根茎叶花都可入药。”安意淡然道。
“它们主治什么呢?”李大姑娘问道。
安意想了想,道:“根,可治腮腺炎,支气管炎、急性结膜炎、鼻血等,叶和花外用,治疔疮痈肿、淋巴腺炎等。”
“蜡梅花和笑靥花也能入药吗?”李大姑娘继续问道。
安意笑,直言道:“李大姑娘有话还是直说吧,你这样拐弯抹角,等里面的联句完成了,你还没有入正题。”
李大姑娘见被安意看破,脸微红,“我……安姑娘,还记得禧嫔娘娘吗?”
“禧嫔娘娘?”安意印象是没有这个,摇了摇头。
李大姑娘环顾四周,小声道:“禧嫔娘娘姓程,闺名霜霜。”
这个名字好象在那听过,安意想了一下,想起来了,那个和庄蔓如一样曾经所爱慕的男子,为难她的姑娘,眸色微冷,沉声问道:“禧嫔娘娘有何指教?”
“你……”李大姑娘欲言又止。
“烦请李姑娘转告禧嫔娘娘,我和四少爷只是生意上的来往,他开药店,我卖药,钱货两讫,没有半点其他的瓜葛,请她放心。”安意发现她还真能招惹这样的是非,前有程霜霜,后有庄蔓如,这个程霜霜进宫做了皇帝的女人,还拽着往事不放手。
李大姑娘咬了下唇角,问道:“延表哥他已经定亲了,你知道吗?”
“是吗?谢谢你的告知,我会回家转告我母亲,等四少爷成亲时,会准备一份厚礼去喝酒。”安意笑道。
“你没有想过要嫁给他吗?”李大姑娘问道。
安意勾起唇角,“我没想过要嫁人。”
“啊?”李大姑娘惊愕地看着安意。
又有脚步声传来,是胡清月见安意这么久还没回来,不放心,出来找她,“师妹。”
安意笑,“师姐,我在这里。”
“这大冷的天,你跑到这里坐着吹风,仗着是郎中,会治病,就这般的没有分寸。忘了医者不能自医这句话了吗?赶紧跟我回房去。”胡清月嗔怪地责问道。
安意乖乖听话的起身,跟胡清月走。
“安姑娘。”李大姑娘喊道。
安意停步回头,“李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手帕掉了。”李大姑娘手中拿着安意的手帕,手帕绣着的小喜鹊活灵活现。
“谢谢。”安意拿过手帕,道了谢,随胡清月回了房。
厅中的联句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胜负难分,最后,卿奚的一个七字联“昨夜敲棋寻子路”,难住了众位姑娘。
闵夫人微微浅笑,问屏风后面的姑娘,“哪位姑娘能对得出下联?”
屋内鸦雀无声。
闵夫人目光扫过众人,“安姑娘何在?”
安意还没应声,胡清月已抢先道:“她在这里。”
“师姐。”安意咬着后槽牙喊道。
胡清月把安意拉了起来,飞快的道:“你一定要给我对出来。”
“安姑娘,你来对下联。”闵夫人不容安意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