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爷恨恨地咬咬牙,“本王就勉为其难把她收进府中。”
“为成大事,王爷只能受点委屈!”青年文士道。
顺王爷冷哼一声,道:“本王受的委屈又何止这点?”
“王爷,陈二姑娘来了。”剑客道。
顺王爷凝目看去,通往花园的小径上,又走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位姑娘身材魁梧,面黑如锅,鼻塌嘴阔,耳大招风,唯有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她正是西畿军陈将军的二女儿陈玫玫。
顺王爷抬手遮住眼睛,要纳这样一个丑女进府,食难下咽!
姑娘们走累了,不约而同地到长廊中歇脚。
陈玫玫看到坐在长廊里休息的各位姑娘,大声问道:“你们哪位是北畿军安将军的女儿?”
安意站了起来,看着陈玫玫,眼中有一丝疑惑,“我就是。”
陈玫玫上下打量了安意一番,“你就是安将军的女儿?”
“是的。”安意眸光微敛,“你是谁?找我有何事?”
“我是西畿军陈将军的二女儿陈玫玫,我是来找你比试的。”陈玫玫自幼习武,常找人比试,城内武将家中的姑娘看着她都如避蛇蝎,两年前她陪祖母返乡,不在京城,她闹出的事,渐渐的平息下来,二月中旬,她随祖母回京,得知安家多了位姑娘,一直没找到空去安家找安意,今天恰好都来顺王府作客,她就找了上来。
“你为何要找我比试?”安意沉声问道。
“虎父无犬子,将门出虎女。你我皆是将军之女,自是要比试一番,分出个高下来。”陈玫玫嫌弃地撇撇嘴,“可是看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肯定连我一拳都经不起。我决定,传授你功夫,等你的身体练得像我一样强壮,我们再来比试。”
众位围观的姑娘看看身姿婀娜的安意,又看看虎背熊腰的陈玫玫,嘴角集体抽搐,还是不要了吧!
“二姐姐,我们是来作客的,不是来打架。”一个小小的声音劝道。
“我哪有打架?我这叫比试,叫切磋,你懂不懂?”陈玫玫大声吼道。
安意看了眼站在陈玫玫身边的少女,道:“我认输,不用比。”
“打还没打,就认输,你这个孬样,就不怕堕了你父亲的威名吗?”陈玫玫双手叉腰,鄙夷地问道。
“世人皆知,家父的威名是上战场拼死杀敌搏来的,岂是一场戏闹的比试就能抹杀得了的。”安意认定陈玫玫是有意挑衅,冷冷地道。
“你说比试是戏闹?”陈玫玫瞪大了双眼。
“难道不是吗?”安意挑眉,“练武之人,应以武德为上,为得是济困驱邪扶正,切忌恃强逞能,凭借武功而好勇斗狠,争高低短长。教你武功的人,没有教过你这个道理吗?”
“安姑娘此言差甚。”陈玫玫还没说话,有人就抢着替她出头。
安意定睛看去,说话的是方兰芳,眸光微闪,“方姑娘有何指教?”
“陈姑娘找人比试是为了提高技艺,练拳不练打,临阵少方法。习武之人找人切磋,就象兵营的士兵每天都要操练,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日。兵书上言:‘刃不素持必致血指,舟不素操必致倾溺,弓马不素习而欲战者,未有不败者。’只有习而用之,才能一可当百。”方兰芳侃侃而谈。
“没错没错,她说的很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才找你比试的。”陈玫玫连声附和,感激地看着方兰芳,立刻将她引为知己。
“上阵杀敌是男人的事,女人应留在家中安分守己,相夫教子,成天的舞枪弄棒,小心日后连婆家都找不到。”插话的是宁王爷秦琅,他身后还跟着几位来赴宴的各府公子。
安意眼波微动,按理说,王府内有多位姑娘在作客,这些外男应该回避,不该来后面的花园才对,他们过来,必有所图。
除安意和陈玫玫神色如常,其他姑娘大多露出羞涩的表情。
“上阵杀敌才不是男人的事,我们女人不比你们男人差,我们一样可以上战场保家卫国的。”陈玫玫看着秦琅,双手握拳在胸前,“你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
“大胆!”秦琅身边的内侍尖声喝道。
“我胆子是很大,我敢上山打老虎,你们敢吗?”陈玫玫挑衅地看着那几位公子,“男人一贯小瞧女人,总说男人比我们女人强,可你们连比试都不敢跟我比试,全是些懦夫。”
被人当面骂懦夫,几位公子的脸色都不太好,但是没人出来应战,他们都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打不过这个丑女。
安意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个陈玫玫不是来作客的,她是来砸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