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出门。
转眼到了八月二十一日,安意依约前往李家作客。
李思顺成了准王妃后,上赶着巴结她的人太多,隔三岔五就要出门应酬,就算她长袖善舞,次数多了,也难免感厌烦,所以这次请客就没请很多人,只发了六张帖子。
蒋心慧的病还没好,来不了,客人除安意、闵冰洁和齐佳音三人外,还请了她两个表妹,加上李思顺的三个堂妹,一共九人。
客人不多,但是有三位准王妃,已足以蓬荜生辉。李夫人和李家的两位少奶奶,热情的将她们迎了进来。李夫人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带着儿媳妇走了。
九人续了年齿,李思顺居长,然后依次是李二姑娘、闵冰洁、安意、齐佳音,朱大姑娘、李三姑娘,朱二姑娘,李四姑娘最小,刚刚十一岁。
按长幼顺序,姐姐妹妹相互见礼,客套了一番。
婢女送上时新的瓜果、热茶、香露和各色小点心,姑娘们捡自己喜欢的,略尝几口。
“前些日子,我得了几个花样子,给你们看看。”李思顺拿来十几张新颖别致的花样子。
除了对女红不怎么感兴趣的安意,其他几位姑娘如获至宝。
“大表姐,这两张花样子能不能借给我?我描好了就还给你。”朱二姑娘问道。
“不用那么麻烦,送给你好了。”李思顺大方地道。
“谢谢大表姐。”朱二姑娘喜滋滋地将花样子交给婢女收好。
安意不常出来应酬,跟大家都不熟悉,李思顺、闵冰洁和齐佳音从小就认识,相处了十几年,关系还不错,只是现在储位之争,虽然没闹得非常的明显,但也露了峥嵘。
各位王爷如今还是各自为政,拉拢朝臣,为夺位增加助力,女人嫁夫从夫,四人的关系注定无法太过亲密,更做不到推心置腹。谈论针线是安全的话题,李思顺很聪明,拿花样来引导话题。
几位姑娘瓜分了那十几张花样子,又拿出自己的荷包和手帕,互相评论比较,满屋俏语娇音,气氛融洽。
说说女红针黹,聊聊衣着妆容,时间过得很快,一会婢女进来,说酒席已备好,请姑娘们入席。
没有长辈在旁约束,又不是严肃的宴会,活泼的李四姑娘提议玩酒令。
“行酒令,我不反对,但是不可行诗词令,省得费尽心思想诗词去了,不能轻松享受这全蟹宴。”朱大姑娘惦记着吃的。
李四姑娘笑道:“不行诗词令,我们玩骰子,行旁字令,对上的喝不喝酒随意,对不上的罚酒三杯。”
安意无异议,随众人一起同意玩酒令。
李四姑娘自请为行令官儿,又把规矩说了,命婢女拿来两枚骰子,摇完,打开一看,一个骰子是六,一个骰子是四,不用数,就是她自己。
齐佳音笑道:“好好好,行令官儿拨得头筹,且喝杯令酒,说一令,我们也学着点。”
李四姑娘也不推辞,喝了杯酒,站起来,道:“你们听好了,有木便是桥,无木也是乔,去掉桥边木,添女便是娇。满座尽是相如才,千金难赋玉颜娇。”
众人拍手叫好。
李四姑娘再摇骰子,打开一看,一个三点,一个两点,数到了闵冰洁。
闵冰洁张嘴就来,“有水念作清,无水也念青,去掉清边水,添日变成晴。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众人再次叫好,闵冰洁莞尔,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接过递来的骰盅,摇了几下,打开,一个五点,一个一点,“安妹妹,该你了。”
安意想了想,道:“有衣念作衬,无衣也念寸,去掉衬边衣,添木变成村。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酒令不算难,姑娘们都有几分才思,席上的气氛愈发的热闹起来。
宴罢,婢女送来醒酒汤,一人一碗。
李思顺问众人,“可要听戏?”
“戏就不听了,要是有说书的女先生,让她来说几段,散了这酒气,我们也该走了。”闵冰洁笑道。
李思顺让婢女把女先生叫来。
过了一会,婢女领进来两个三十来岁,怀抱三弦的女先生。
女先生给众位姑娘行了礼,“不知道姑娘们想听哪一本?”
“说本新的,那些旧的都听腻了。”李四姑娘道。
女先生轻拨了几下三弦,道:“话说这江南地土洼下,虽属卑温,一交四月便值黄霉节气,五月六月就是三伏炎天,酷日当空;无论是行道之人汗流浃背,头额……”
听了几回书,眼见时辰不早,众姑娘纷纷起身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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