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龚爷见她不问,也没再多言。
说话间,到了客院外,卢郎中手里提着几包药,正和龚家的管事在说话。龚家的管事给小龚爷、安意见了礼,就离开了。
把药材配齐,安意去后面的罩房内熬药,卢郎中和小龚爷坐在院中的石亭里对弈,卫旸观战,周蘅坐在树荫下边纳鞋底边跟李谷雨闲聊。
十碗水要熬成一碗水,足足耗费了一个多时辰,熬到晌午,才熬好,白瓷碗中的药汁漆黑浓稠,安意闻着那味,就觉得苦得难以下咽,真不知道当年,卢郎中是怎么让那位病人喝下这种苦汁的?
熬出来的药汁滚烫,无法马上施针,先吃午饭,等药汁冷却,再开始治疗。
吃过午饭,休息了小半时辰。安意从银盒里,拿出消好毒的银针,把针尖放在药汁中,捏压上面的软囊,将药汁吸入银针里,然后准确无误地扎在李谷雨手腕处,用内力将药汁逼进他的肌肤内。
选穴、下针、捻转、提插、注药,安意的动作娴熟,一气呵成。扎完左手上的三针,安意没有急着给李谷雨右手扎针,和卢郎中一起仔细观察扎针处,是否有红肿的现象。
在确定药汁的吸收的不错,没有异状后,安意放心的给他的右手扎了三针,双脚各扎了九针。施完针,用剩的药水倒进干净的玉瓶里,留到下次使用。
卢郎中看过李谷雨的手踝和脚踝,道:“七少夫人,再用生肌散敷贴,会更好。”
安意从药箱里拿出生肌散膏药贴,敷贴在李谷雨的手踝和脚踝处。一切处理妥当后,卢郎中留在客院,和卫旸一起照顾李谷雨,安意随小龚爷回了长庚院。
回到院里,没多久,龚夫人身边的婢女青苗过来了,行礼道:“七少夫人,夫人有事找你,请你过一趟。”
“好的,我这就随你过去。”安意起身道。
“我陪你。”小龚爷要同行。
青苗笑道:“七爷,夫人有话要和七少夫人说。”
“我是去见娘,又不是去见外人,你跟着干嘛?”安意横他一眼道。
青苗拦得住小龚爷,却不能不让安意带婢女同去。
出了长庚院,青苗欺负安意主仆刚来不识路,七弯八拐的把她们带到了练功场的后门。
安意进门,看到里面是教场,就知事情不对,沉声问道:“是谁让你把我骗来的?”
“是我。”沈融走了出来,头向上仰着,脖子挺得直直的,态度嚣张地道。
柳梦晴和身装练功服的齐萱跟在她后面。
青苗飞快地溜走。
安意见是她们三人,就知道有麻烦了,右手扣在左手腕的金镯上,镇定自若地问道:“三位姑娘约我来有什么事?”
“我们要嫁给七哥,你要是不答应,今天就休想离开这里!”沈融强硬地道。
“融融啊,你不要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好好和她说话。”柳梦晴走上前去,扯了扯沈融的衣袖。
“和她好好说话,她肯听吗?她就知道霸占着七哥,不让七哥见我们。”沈融怨恨地瞪了着安意,她闹着寻死,龚爷都没过来看过她,肯定是这个女人拦着不让他过来的。
红菱见她们的注意力都在安意身上,碰了一下桃仁的手臂,又向前两步,拦在桃仁的面前。
桃仁趁机转身跑了出去,到长庚院找小龚爷。
“七嫂,你和我们一样爱慕着七哥,你应该了解我们对七哥的心是有多么的真挚。我们和七哥一起长大,我们一直盼望着嫁给七哥,陪伴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渡过每一个春夏秋冬,陪他元宵观灯,中秋赏月,陪他仗剑江湖,潇洒来去。可是我们没有想到,七哥会娶了你,你的出现,让我们很痛苦,很难过。”柳梦晴走上前,想要抓住安意的手,安意向后退开,她的手落空,眼中顿时泪光闪动,“七嫂,你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如愿的嫁给了七哥,得到了七哥,得到了你想要的幸福,你为什么不体谅一下我们求而不得的心情?为什么就不愿意成全我们对七哥的一片痴情呢?我们不会跟你争,不会跟你抢的,我们只是想陪在七哥身边,这么卑微的愿望,你真得不愿成全吗?”
红菱打了寒颤,早上下了场雨,天气有点凉!
安意一点不受影响,看着面前说得哀怨万分的柳梦晴,淡定地道:“我不会成全你们所谓的卑微愿望。”
柳梦晴悲痛欲绝地怆声道:“你这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能这么残忍?怎么能这么的无情?做人不应该这么……”
“梦晴,不要说了,还是手底见真章吧。”齐萱一把扯开柳梦晴,站在了安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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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柳梦晴的话,写得我累死了!太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