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怎么就突然倒下了?
小龚爷抖落剑上的血水,缠回腰间,走到安意面前,不顾光天化日之下,就展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向后退了几步,远离倒在地上的蒙面男子。
安意推了推他,“你觉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不要我死,只要我一条手臂,弄出这么大的阵式来,的确很蹊跷。”小龚爷看了眼花船上横七竖八倒下的人,勾了勾唇角,“最可疑的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来了玄武湖?还利用柳希晨他们做掩护,降低我们的防备之心。”
安意仰面看着小龚爷,“你是说,有内鬼?”
小龚爷点了点头,眼中寒光闪过。
安意蹙眉,眸色深沉,“会是谁呢?”
“娘子,有没有解药,把柳希晨他们救醒?”小龚爷不做无谓的猜测。
“有。”安意摸出两颗药丸,“把药丸化在水里喂给他们吃。”
“诸漆,陈玖过去帮他们把迷药解了。”小龚爷把药丸抛给诸漆。
刚把昏迷过去的蒙面男子,用渔绳帮得结结实实的诸漆和陈玖,拿来清水,飞身掠到花船,把药丸化在水里,喂给柳希晨五人喝。
一刻钟后,五人陆续苏醒过来。花船上的其他人,还保持昏迷状态。
小龚爷和安意坐的船,已收拾妥当,甲板上血迹清扫的干干净净,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打斗,并不存在,蒙面男子被诸漆和陈玖带到后舱去审问了。
小龚爷和安意各持一根鱼竿,悠闲自在的钓鱼,丝毫没有因刺杀减了玩耍的雅兴。
“龚老弟。”郝公子施展轻功,从花船上跳了过来。
柳希晨也跟着飞掠过来,另外三人留在花船上。
“郝兄。”小龚爷放下鱼竿,起身,拱手行礼。安意站在他身旁,唇边噙着抹淡淡的浅笑。
“今天这事,我对两位感到很抱歉,我没有想到花船上会潜伏有杀手。”郝公子面带歉意地道。
“我知此事与郝兄无关,郝兄无须感觉到抱歉,请坐。”小龚爷与郝公子相识多年,知此人虽然风流成性,常夜宿花街柳巷不归家,但是非常讲义气,绝不会做出卖朋友之事。
郝公子和柳希晨在桌边的木椅上坐下,桃仁送上清茶,和安意一起退回到舱内去了。
郝公子端杯,抿了几口茶,道:“今日一早,我接到丝萝的邀请,说玄武湖红莲已开,邀请我和珍豪他们,泛舟赏花。我应邀而去,在巫云阁的门口看到了希晨,就把他叫上了。”
小龚爷看着柳希晨,大清早他怎么会出现在青楼的门口?难道他昨天一夜未归?
柳希晨心虚地缩着脖子,结结巴巴地道:“我去探望芊绵姑娘,她生病了。”
“龚老弟,你不爱去勾栏院,是家有贤妻,我们无牵无挂,在外面逢场作戏也在所难免。”郝公子拍拍小龚爷的肩膀,劝他别责备柳希晨,“希晨已经长大了,别老把他当成小孩子,他也是时候开荤了。”
小龚爷盯了柳希晨一眼,回眸看着郝公子,问道:“丝萝来南京多久了?”
“半年前她在撷芳楼挂牌,弹得一手好琵琶,擅长诗词。初十那天,她弹了一首《十面埋伏》,天籁之音,满座皆赞。”郝公子还是挺欣赏丝萝的,可惜好好的一位青楼花魁,却是个深藏不露的杀手。
小龚爷又问了几个问题,郝公子对丝萝的过去,所知有限,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喝了两杯茶,郝公子回了花船。柳希晨老老实实地跟着小龚爷和安意,上岸去了小龚爷在洲子上,早就租好的院子。
小龚爷去问审问结果,安意让柳希晨帮着,把烤鱼用的木炭和火炉搬出来,摆放在院子里。秋菱和桃仁去井边处理那些鱼。
过了一会,小龚爷和诸漆三人回来了。
正和安意闲聊的柳希晨紧张地站起来,喊道:“七哥。”
“行了,别做这鬼相样子,你要真知道害怕,就不会去青楼找女人了。”小龚爷冷着脸道。
柳希晨辩解道:“芊绵姑娘是好人家的姑娘,她……”
“一入青楼,终身贱籍。柳婶一向最注重门第,若知此事,非剥了你的皮不可。”小龚爷打断他的话道。
在戌朝,娼妓是贱籍之首,日后从良,也只能做妾,还是最低等的贱妾。柳希晨想到母亲常挂在嘴边的话,无言以对,沮丧地低下了头。
安意见状,把话题扯开,笑道:“七爷,东西都预备好了,等着你来烤鱼。”
“这就烤鱼给你吃。”小龚爷挽起袖子,接过小李子递来的蒲扇,坐在炉边,拿过串在铁签上的鱼,放在铁架上,用刷子沾上佐料,刷在鱼肉,动作很是熟练。
“看来七爷以前常烤鱼吃。”安意坐在竹椅上,轻摇着团扇,笑盈盈地道。
“七哥烤得鱼可好吃的,美味之极。”柳希晨咽着口水道。
“你要吃,自己烤。”小龚爷只打算烤给安意吃。
柳希晨拿起两串鱼肉,灰溜溜的到诸漆他们的那个火炉上去烤。
随着小龚爷的翻烤,不多时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小李子拿盘子来盛鱼,秋菱和桃仁把厨娘准备的菜肴和酒水端了上来。
伺候两人净了手,小李子等人继续烤鱼。
安意提壶给小龚爷倒了杯酒,举杯笑道:“七爷今儿辛苦了。”
“只要你喜欢吃,我就不觉得累。”小龚爷举杯,一饮而尽,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安意碗里,“来,尝尝我烤的鱼,好不好吃?”
安意尝了一口,“好吃,希晨说的没错,果然是美味之极。”
“喜欢吃,就多吃点。”小龚爷笑道。
“相公也多吃点。”安意夹了块鱼肉放在小龚爷碗里。
吃完晚饭,夜幕降临,收拾好东西,诸漆和柳希晨,连夜赶回了龚家。
------题外话------
因要描写打斗的场面,没法让弟媳代为敲字,我用手写板写的,然后发现好多字居然不会写,写出来也觉得是错的。呜,我这手啥时才能不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