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那时候

    老警察看向小警察，神情稍稍柔和了一些，他挥挥手，示意他去解决。小警察点点头，他抱着笔录，露出笑容，清澈阳光：

    “佟先生，我也是您的书迷，您写的小说棒极了！可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必须按照规定办事。您看，如果我们现在就让您去新书发布会，那么我们也要跟着，书迷看见了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这也是为您的声誉着想。”

    佟昂皱着眉头安静下来，似乎在权衡利弊。陈漾站起来，冷冷道：

    “杀人杀不到他头上，当然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两位，我跟你们走。”

    佟昂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

    “走就走，只怕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各位应该饿了吧？我们先下去吃饭再说好不好？”

    小警察连忙说道，止住他们大有吵起来的势头。佟昂和陈漾冷哼一声，扭头尽量离得远些。

    小警察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带着这六个人上了警车。

    凶手就在其中，这起案件应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也好还死者一个公道。

    小警察想。他很幸运地没有分配到案发现场收集证据，听说那对夫妻死状十分凄惨，身上发现多处伤口，看见以后吐的警察可不仅仅只有像他这样的新手。他庆幸自己不用直接面对死亡，可上警车前，他还是忍不住远远看了那边一眼，浓厚的悲哀涌上心头。

    早晨的风携着透人肌骨的寒冷灌进警车里，四处都染上了寒意。杨修拉了拉方若的大衣，微笑着请求开车的警察：

    “可以关小一点么？她身子弱，禁不住这么大的风。”

    开车的人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沉默着关上窗。杨修道谢，然后伸手握住方若冰凉的手，她的手是很小很柔软的，就这样静静地，绝望地任由他握着。

    “你知道吗？我不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你的，这是好大的遗憾啊！”

    方若忽然说道。杨修闭着眼睛，仍然带着天然的微笑：

    “这不算遗憾。”

    “怎么不算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好多好多。”

    “方若，我不会一辈子在你身边，你现在应该明白了。”

    “那个时候你很喜欢看着我，我觉得你有点喜欢我，可你的眼神好凶。”

    她好像听不见他这句话似的，自言自语道，

    “我还不认识你，觉得很害怕，可后来越来越喜欢阿修眼里那种不加掩饰的赤诚，可你现在，好像不爱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