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见程处嗣若有所思的样子,虽然不知他心中想法,但也看得出程处嗣知道那紫衣女侠是何人。
“处嗣兄,观你这幅表情,莫非你知道那紫衣女侠的真实身份,可否告知小弟,此等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子可真是世间少有。”
程处嗣嘴角有些抽搐,你自己未婚妻都不认识,你跑过来问我。
“此女,在长安城里可是鼎鼎有名,至于身份,正是…呃…你过些时日就会知晓。”
刚想说出李若影小魔女的称号,话到嘴边又想起李若影正是这沈默的未婚妻。
这要以后沈默嘴松传到李若影耳朵里,那自己可不得倒霉,说不得还会被揍一顿。
兄弟啊,你自求多福吧!
“处嗣兄,怎么不讲清楚,为何我过些时日就会知晓,难道我跟这紫衣女侠还有不知名的瓜葛,那可否请处嗣兄告知,这紫衣女侠闺名,姓甚名谁。”
程处嗣架不住沈默的追问,又唯恐自己说错话,寒蝉两句后就落荒而逃。
“沈默,你大病初愈,需要好好安歇,为兄就不打扰你了,至于这紫衣女子,你早晚都会知晓,先说好,到时可不准将今日你我的谈话泄露与她。”
虽然刚才并没有说出李若影小魔女的名号,但万一被她知晓,胡思乱想可怎么办,还是小心为妙。女孩子的心思可不好猜。
沈默躺在床上,背靠枕头,脑海里不断回想李若影的样貌,还很是疑惑为何程处嗣明明知道那紫衣女侠的身份,却不告知,还说自己早晚都会与她相识。
程处嗣离开沈府,快马加鞭的回到自己住宅,从桌上寻摸出一支笔,在纸上写清。“李若影已抵达洛阳,并与沈默有婚约,诸位兄弟来到洛阳后可得小心行事。”
写完以后就吩咐下人快马加鞭加急送往长安,免得以后那些兄弟来到洛阳说错话,无意中再招惹到李若影。
嘶,想起那次牛师赞跟秦怀亮两人在街上看一个老汉杂耍,中途起哄非得让老汉身边那幼子表演吐火吞剑。
老汉口中称小儿还未学习这两种技法,不能为他们表演,不如由老汉自己上场表演。
牛师赞跟秦怀亮还以为是这老汉不给二人面子,紧逼三次后见老汉还不同意,上前就是一顿老拳。
凑巧又被李若影这魔女看到,把他们一顿抽,就连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程处嗣都被视为一丘之貉,抽了一鞭。
想起这些,身上的鞭印还隐隐作痛,为了生命安全,远离李若影,远离小魔女…
日头西落,天色渐黑,几朵乌云聚在一起,下起了蒙蒙细雨。
上天为人间挥洒雨露,天空下权利最大,距离上天最近的皇帝,李世民也降下了属于他的****。
从洛阳宫高大幽深的宫门内走出一名身带圣旨的内侍,径直朝关押着人贩刘德胜的洛阳城县衙处走去。
“敕曰:
人贩刘德胜拐卖人口,致使多数子民受害,罪大恶极,夷三族。
洛阳城县令廖伟和怠忽职守,就地卸职,免去爵位,全家即刻离开洛阳城。
洛阳城城门守将王博洋,私自开城门,放人贩刘德胜出城,秋后问斩,全家流放岭南,遇赦不赦。
钦此!”
跪在下方的众官员领旨谢恩,还不免庆幸没有连累到自己。
身带枷锁的刘德胜则是双目直瞪,两眼发圆。
夷三族,那就是上至亲朋好友,下至孤寡远亲,近百人全体斩绝。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跪在下面的洛阳城县令王博洋也是双目无神,今年三十有余,早在武德年间就任职洛阳城县令,可谁知今日竟被就地免职,全家流放岭南,遇赦不赦。
“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啊,罪臣有负皇恩,还请陛下开恩啊。”
刚颂念完圣旨的内侍,对王德祥的哀嚎不动声色,脸色不变,冲旁边的护卫摆了摆手。
“还愣着干什么,去为王县令更衣,陛下有旨,乃是即刻免去职位,你们还想抗旨不成。”
站在内侍旁边的护卫脸色骤变,齐声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然后众护卫来到王德祥跟前,嘴中说着“得罪了,王大人。”
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歇,三下五除二就将王德祥头顶官帽和身上的外袍脱下。
另一方面王德祥的家人也被全部带到县衙外,陪伴他们的还有辆马车和一些简单家用。
至于王德祥家中原有的那些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全部按罪脏处置。
也不得不说这王德祥十几年的县令没白当,单独黄金就从内宅抄出两千两,白银更是有十几箱,至于绫罗绸缎,更是数不胜数。
颂念圣旨那名内侍在看到从王德祥家中搜出的脏物时,口中连连念叨。
“还想指望陛下开恩,哼,流放岭南已是便宜你了。”
小雨沥沥,清风也吹不动那打湿的旗子。
王德祥一家乘坐马车被护卫押送出城,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刻在洛阳城内,还有一名女子正坐在客栈房间内的桌子旁。
手中轻握一支毛笔,在桌上那洁白的纸张上挥毫泼墨。
从画上隐约中可以看出是一个男人的侧影在与人打斗,身形笨拙,但是画的却显得那么流畅,还带有一点帅气。
不错,这女子正是沈默心心念念的紫衣女侠,李若影。
画画的同时,嘴角还透着一丝笑意,脑子里也不断的回想昨日与沈默相见之时的情景。
“这个大笨蛋,竟然连那人贩都打不过,嘻嘻,还不得靠本姑娘帮忙。
就是有点可惜没能告诉他我的名字,哼,都怪那该死的程处嗣,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本姑娘大显身手的时候来。
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有没有跟沈默说些什么,哎呀,要是让沈默知道自己在长安城还有小魔女的称呼他会怎么想自己呢?”
正在李若影暗自患得患失的时候。
吱桠…
忽听到房门声响,李若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上的画用丝绸盖起。
转身一看,原来是丫鬟红梅推门而进,手中还托着一个木盘,木盘内摆放着这客栈所提供的饭菜。
“哎呀,红梅,你这死丫头吓我一跳。”
见是红梅,李若影放下心来,急忙将盖在画上的丝绸掀起,看看有没有弄花自己的画。
红梅见李若影这羞恼的样子,掩嘴轻笑。
“小姐这是画的谁呀,莫不是昨日遇到的那沈公子,来让奴婢瞅瞅。”
听到红梅的打趣,李若影小脸通红。
“哼,要你管,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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