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我想去看看抓来的人是不是我说的那个。”
“行,好,我带路!走,咱们去看看。”估计这个高大人也没少输钱。这一副大快人心的表情真是生动得很啊。想来也不是收拾不了他,赌钱这种事放在官员身上可是很不光彩的,影响政绩形象不说,哪天皇帝龙兴犯了想宰了他,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由头。
牢房里阴暗潮湿,空气里泛着一股子霉味,这种味道让人联想到神出鬼没的耗子,随意张开的蜘蛛网,灰尘,枯槁的牢门,锈迹斑斑的铁链子,还有半死不活的犯人。只不过我在这看到了另外的景象。犯人们其乐融融,狱卒也都“与民同乐”,跟那些犯人有说有笑,把这个肮脏破烂的牢房活生生地打造成了极乐之土。
“牢头,我想吃烤鸭,德俱全的最好了。”“等着,我给你买去。”
“牢头,我换件衣服,粗布的穿着太难受了。”“没问题,你先穿我这个。”
“头儿,商量点事,我想出去走走。”“行啊,总在牢里呆着怎么行,应该去外面活动活动,走,我跟你逛夜市去。”
你们这么爱演,家里人知道吗。
牢房深处,唯一一个没有互动的犯人就是那个赌场的老板,我记得这张脸。我扥了扥许强,让他过来认认。
“爷,没错,就是他。”强子狠狠地点点头。
出了牢房,我告诉强子先去送信,让他别担心,剩下的事我会替他处理干净。
“高大人,能不能请您多关他几天,另外帮我找几个干装修的,把他那间赌场收拾收拾,弄得气派点,漂亮点,还有旁边那个茶馆,一样都弄了。”
“东方大人,这个事吧,不太好办吧。”高大人一脸为难。拜托,别装。
“高大人,我不喜欢绕弯子。我就告诉你这是个发财的机会,你按我说的做,少不了你的好处。”我瞪着他,“要是不按我说的做……”
“东方大人,话挑的太明白不好。”高大人虽然还是一脸媚笑,语气却是硬气很多,“东方大人年轻气盛,我明白,谁这么年轻就这么受到上面赏识都会有点膨胀的。”高大人捻着两撇耗子胡,“可是官场上的人,不都像我这么好说话。”
“高大人,您呢,只不过是在官场久了,听不得直来直去的话罢了。”我收起扇子,“我虚头巴脑跟你说半天,还不是这么点事。你就按照我的做就行了。”
“东方大人可能不适合在官场。”这个高大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是有些正派了。
“请教了。”我也毕恭毕敬地拱手。
“这个场子,需要的就是虚头巴脑。”高大人越发频繁地捻着胡子,“还是那句话,有的话挑的太明白了不好。虚着点好,彼此都有个余地。”他拍拍我肩膀,只不过够着有点费劲,“我叫人去就是了。东方大人,我的话还请在意一些。不是每个当官的都和我一样只求个小官职,每个想上位的人都要踩着别人。”
这是我没想到的。我总以为这种人只不过是唯利是图罢了,没想到到他们居然还唯利是图出了经验教训。真是行行出状元啊。
我现在只希望强子那封送给赵誉的信能快一点送到。
“一整天了,出了门就不回来。”听雪霏的语气是在埋怨我了。
“有些事情要忙。”其实仔细想想,除了每日上朝,也没什么正经事。本来嘛,谏官说到底就是个闲职,虽说能弹压百官,也不能一天到晚找别人的麻烦。
“你一个谏官,怎么比那些掌着实权的大人物还忙啊。”雪霏玩笑了一句,言罢却又觉得不妥,“对不起。”
这有什么的,居然也能赚来一句道歉。我包住她的手,有些凉。
“颢渊,不用着急,凭你的本事,早晚会出人头地的。”雪霏抬眼看着我,眼里满是希冀,还隐约的带了些三月初的颜色,“不早了,我伺候你睡下吧。”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跟我说这话。我可不是柳下惠,主动地投怀送抱我可是把持不住的,何况投怀送抱的女人虽不算是倾国倾城,也算的是大家闺秀了。
“雪霏,今天什么日子啊。”我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站起来,她肩上薄滑的衣料让我心里犹如万蚁啃噬一般。
雪霏并不说话,只是坐得更端正些,一双明眸盯着我,婉婉一笑便销了高山积雪。这种略显矜持的**却让我想到了更加重要的事情。我慢慢冷静下来开始琢磨我想到的问题,这个问题远比我眼前的雪霏更为诱人。雪霏明显感觉出了我的变化,但善解人意的她也只是稍稍诧异了一下就不再打扰我,蓄了壶茶水静静地坐在一旁,时刻准备着回答我的问题的神态。我就说了这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我问你啊,你说一个男人有了权势地位以后居然不着急娶妻,这是为什么。”虽然我也有些思悟,可想来女人对于这种事更有发言权。
雪霏抿了口茶思索一二:“要么这个男人是个阉人,”雪霏说着噗嗤乐了,稍稍平复了一会才接着说,“要么,就是心有所属,奈何暂时还不能娶那个心系之人。”
没错,跟我想的一样。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权利和女人总是相伴而生的——男人永远不会终止对于权力地位地追逐,同样也不会终止对于女人的追逐,就好像猴群的首领总是不停地和所有他所能得到、掌控的母猴交配一样,这是雄性的本能,是穿着衣服的兽性。虽然总是听一些富户商贾、贤相名将、大德之人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光顾着追名逐利了完全没有抽出时间陪陪家人,陪陪老婆孩子,可这才是真正的站着说话不怕闪了舌头。因为他们已经有了所有雄性都在追逐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会觉得老婆孩子热炕头重要。
如果你没有这些名利地位权势,你的老婆孩子又怎么会给你热炕头呢?
“颢渊,那你呢。”雪霏递了杯茶过来。也许是刚刚想得太久了,嘴唇干裂了都不知道。
“我?我本就是个**,只是在个别事情上比**更有脑子罢了。”我笑了笑把茶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在桌上,“时候真真是不早了。若是一刻千金,我这可是白白糟蹋了很多人几辈子的积蓄啊。”我走上前去环抱着她的腰,这就是“盈盈一握楚宫腰”吧?
这短暂的夜的月,缘何被染了这么淡这么媚,薄薄的一层桃花色呢?
也就从这一晚开始,雪霏变得更加贴心了,完全把我当做这家主人一样照顾侍奉,婉转承欢,叹词论调。一个女人能够做到的一切几乎都做到了。老实说,这种毫无征兆的殷勤让我享乐之余还存了一份谨慎。老话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现在殷勤献媚,哪天在床上捅我一刀非死即伤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