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两银子,放回来了。”强子摊了摊手。
“行啦。破财免灾嘛。”
“爷,这个袁宗昊到底什么意思?我还听说皇帝升了他的官?”
“没错。虽然还是京兆尹,但加了‘尚书房行走’的衔,也能算是跟我平起平坐了。”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强子哭丧着脸问我。
“他如今风头正盛,我也得避讳着他。更何况就算要除掉他,总要有个节骨眼儿吧?他不犯错,不路出马脚,我也拿他没办法。”我现在更加确定这个袁宗昊就是奔着我来的,打压强子无非就是在给我找不痛快。这法子虽然略有些隔靴搔痒,不过还是能起到乱我心神的作用的。更何况,强子是我得力的帮手,我放不了手,许多事我都要指望着他,若真是有些什么意外我也必须帮他。袁宗昊这步棋走的还是很到位的。“为今之计,也只能是各自小心,不要再让人抓住了把柄。我只能保你性命无忧。至于其他的,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爷,我不是赖上您了。我……”
“我知道。我知道。”看强子跟我解释的样子,我竟也乐了,“好在五百两地你这个大老板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话是这么说。不过隔三差五弄个三五百两我也受不了。”
“刚收拾完你,他应该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总有些时日的安稳日子过。”我笑了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莫罗国的人给你传过信儿了吗?”
“爷,您跟我这边来。”
强子站起来拉着我去了楼上的私密包间,吩咐伙计照应好了才说:“爷,那边的兄弟给我传过话来,哈米斯国王忙着练兵、囤积粮草呢,还从中原商会那置办了不少军械,而且要的都是最好的。那边的兄弟传话过来让我告诉您,恐怕这些番子要造反,让您早做预备。”
“他们想多了。哈米斯才不会攻打中原呢。”我笑起来。
“啊?这是为啥?他这又是练兵,又是囤积粮草的,不就是要打仗吗。”
“打仗也不是打中原。”我顿了顿,“倒不是因为哈米斯曾经郑重其事地答应过我对中原秋毫无犯。如果他哈米斯想要打中原的话,何必从中原商会买军械?中原商会里一定还有皇帝派过去的奸细,这么做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我猜哈米斯一定是准备养精蓄锐攻打狐胡了。”我欣慰的笑了。哈米斯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统一西域了。我的学生。真希望自己能够守在你身边。亲眼见证你成为西域之王的那一天啊!
“那爷的意思呢?”
“派人送过信儿去,挑最好做精良的东西卖给哈米斯。”我猜我现在已经笑开花了,“别图挣钱啊。”我找补了一句。
“爷您对这西域的事还挺上心啊。”
“现在的国王是我的学生。师者父母心。谁不盼着自己孩子好啊。”
“得嘞,就照爷说的办。”
回了家。我担心哈米斯这么大的动静会引起皇帝注意,便下了心思想要转过天来先向皇帝禀报此事,也希冀着能从皇帝手中要下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帮哈米斯一把。没想到第二天上朝时,兵部先一步向皇帝禀报了此事。
“西域莫罗国近日屯兵募粮,恐对我天朝不利。”兵部长官退回人群之中,丝毫没注意我正斜眼瞪他。我最怕就是此事落在他外人口中,人嘴两张皮,反正都是理。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把话说了,弄不好就是刀兵四起民不聊生了。
皇帝听了双目威立,大殿之内瞬间肃静许多:“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臣以为,西域蛮夷窥伺我天朝良久,此时屯兵,定是看准我大军远征,国中空虚,意欲动摇我天朝根基!”
“皇上,蛮夷不除,国将难安。末将愿亲自前往边关!”
“皇上。此时国中尚有良将兵勇不计其数,臣以为应趁其不备,先发制人!”
吵来吵去。不就是一个“战”字吗。任他们吵吧,我也不说话,低头站在一旁听着。
“皇上!当年东方大人奉命前往西域,为的是安稳边境!如今西域异心四起,东方大人有失职、欺君之罪!”不知道是谁说的。
“东方颢渊曾向皇帝保证,莫罗国绝不会反,皇上才派军远征倭寇。此时莫罗国造反,定也是东方颢渊的计谋!臣以为东方颢渊大逆不道,里通外国。谋我天朝社稷!论罪当凌迟处死!诛连九族!”还里通外国,这种话我可是很久没听过了。
“皇上。末将出征前想用东方颢渊的狗头祭旗!”皇帝好像还没下旨说要出征西域吧?
朝上大臣们的口风出奇的一致,纷纷指责我是叛徒。听那意思若不将我扒皮抽筋以血为酒就不解心头之恨一样。都说墙倒众人推,如今墙还没倒呢,就这么多人来推?想推倒啊?想瞎了你们的好眼啊!
“东方爱卿,为何沉默不语啊?”皇帝突然问我。
“启禀皇上,臣想先让诸位大人把话说完。不然容易憋坏了身子,这样就不能为皇帝分忧了。”
皇帝邪笑了一下:“既如此,你们的话说完了吗。”其他人就跟商量好似的,马上闭紧了嘴巴,像是怕舌头飞出来一样,“颢渊啊,他们都没话说了,你可以说了吧?”
“谢皇帝隆恩!”我说,“我想问一下兵部的大人,您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这金殿之上可有你问话的权力啊!”兵部气哄哄的。
“那没办法了。”我跪在地上向上叩头,“臣斗胆请皇帝问一下兵部,这消息是从何而来的。”
皇帝很不满意地瞪了一眼兵部:“东方颢渊身居御史大夫,三公之位,这朝堂之上只是朕一人之下,你们且回答就是,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难不成还真像让朕请你们说吗?”
兵部闻言瘫跪在地上,唯唯诺诺:“是……是是……在莫罗国的细作……”
“敢问这位细作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我追问了一句。
“细作平时就在当地的中原商会之中,是哈米斯王的人去中原商会买军械粮草……”
“皇上,臣以为这个细作该杀。”皇帝并未搭话,只是点点头示意我说下去,“如果真要攻打中原又何必去中原商会买军械粮草?这不是打草惊蛇吗?那个细作传来如此荒谬的消息,引得朝廷上下不安动荡,岂不该杀?臣在莫罗国十余年,甚至西域人对待承诺的重视,哈米斯王既然答应我对中原秋毫无犯,就绝不会起异心。”
“皇上,东方颢渊包庇蛮夷之心溢于言表啊!”
“此等败类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妄受皇恩多年,今日金殿之上居然说此包庇敌人之词,当真该杀!”
“此人言辞就是在哄骗皇帝来为他的蛮夷帝国争取时间!”
朝堂上一时间又争吵起来。你们今天真是惹怒我了。平日里不恭不敬也就罢了,小打小闹暗地使绊子我也全然不放在眼里。今日你们这些匹夫是打算逆势而行了吗!当年郭晏死时我就该想办法把你们也一个个除去,当初真是妇人之仁了,养狼当犬看家难啊!可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法子,就算今日的事我能全身而退也没个节骨眼能扳倒这几位朝中大员了。棋手间有句话,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如今便是到了这一败涂地的境地了,怪只怪当初自己太过年轻了,居然没料到日后还有此一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