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女子,身着素白锦裙,打扮端庄,神色温婉,脸色却十分苍白。
女子挡在路中,仰头看着战马上的明克敌,目露哀伤,咬着嘴唇说道:“明郎,你今日,当真欲要成亲?”
明克敌怔怔看着女子,片刻后,猛然想起此人,有些诧异道:“你是,羊都小姐,羊都映泱?”(我查了好多资料,发现那个时代称呼未出阁的女子,可能是叫某某女士,我觉的这样太别扭了,所以就改成了小姐,勿喷。)
闻听此言,羊都映泱的脸色又白几分,哀伤道:“你便连我,亦忘却了吗?”
明克敌歉意道:“时已太久,印象稍浅,所以为能立即认出小姐,还请小姐恕罪。”
“你知我意,我又怎会怪你?可我在你处,却只为印象稍浅吗?”
羊都映泱神色凄苦,自嘲一笑道:“那你又可知,我亦日日念于你,晚晚梦于你,即便我此刻目失物,耳失听,再过数载,我亦能清晰记得你的容貌。”
明克敌默然。
他无话可说。
此事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误会。
一个并不美丽,却满是血腥,满腔仇恨的误会。
“明郎,我今日前来,只为问你一事。”
羊都映泱拭去眼角泪珠,深深凝视着明克敌,浅咬贝齿,轻声问道:“你今日,确是要与人成亲?”
明克敌未有犹豫,直接吐出一个字:“是!”
“你与旁人成亲,将我置于何地?”
羊都映泱垂首,声音轻颤道:“我便在你心中,一丝安身之处亦无吗?”
明克敌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小姐可是误会了,我与小姐,算上今日,亦只有三面之缘,仅算熟识,何来情义?又怎谈安不安身?”
“而我和婉玉,则竹马青梅,自小一起长大,本就情深意厚,又身具婚约,与她成亲,亦是伦常之内,情理之中。”
“何况……”
明克敌犹豫了一下,轻声叹息道:“我父之事,羊都小姐可还记得?”
羊都映泱消瘦的身躯剧烈颤抖,怔怔然,说不出话来。
许久后,她才将头抬起,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凄美的笑容。
“是啊,我自所做之孽,为何要怪于他人?”
羊都映泱深深地凝视着明克敌,笑着笑着,两串泪珠便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她微微屈身,行一万福道:“奴家一时鲁莽,险些误了将军喜事,还望将军莫要怪罪。”
明克敌怔怔的看着她,犹豫道:“你……可无碍?”
羊都映泱轻轻摇头,流着泪,却又满脸笑容的说道:“奴家想知之事,已有答案,便不再打扰将军了。”
“奴家祈福,愿将军与爱妻夫规妇伦,结千年之好,子孙万代。”
羊都映泱痴痴的看着明克敌,眼中深情,从未隐藏。
片刻后,再次行了一礼,哽咽道:“如此,奴家,就此拜别将军。”
说罢,羊都映泱已泣不成声,身形踉跄,向远处跑去。
明克敌默然许久,深深呼出一口气,转头望向身后。
“邓梁,莫要让她出事。”
“喏!”
邓梁拱手,随即立刻安排下去,分出十名亲卫,远远跟在羊都映泱的身后,护她周全。
亲迎队伍继续向前,一炷香后,终于来到郡尉府邸。
明克敌下马进府,将婉玉迎出门外,随后两人同乘一骑,在将士的拱卫,和一众人的祝福中,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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