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身后,十多条尸体都舞动起来,似乎很是激动超级训练大师全文阅读。
顾长月一边将鬼火递给她,一边道:“这鬼火异常暴戾,你的实力虽然很强,但你确定能够控制住它么?”
女孩不理会她,手中丝线一动,便是探向鬼火。
眼见丝线即将触碰到火焰,顾长月的目光中却是闪过几分冷意,忽地扬手,将那团火焰扔向女孩的面门。
冰冷的火焰扑面,女孩却并无感觉,她只是随意地挥手,那火焰便化作粉末。
如此实力,只怕已入化神。
顾长月虽然知晓女孩的厉害,一直不敢轻敌,但是鬼火的威力自己却极为清楚,她原以为那鬼火至少会给女孩带来些许痛苦,却不想女孩竟然如此轻易地将其散成粉末,惊讶之下,不由微微一怔。
女孩却不停留,空灵的声音忽地响起,“找死。”
语调诡异冰冷,似乎十分生气。
接着,手中丝线翻涌,切割着白色狂暴的光芒,密密麻麻地交织成网,朝着顾长月当头罩下。
顾长月感受到锋利如刀的冷意袭来,像无数把刀子在切割身体。
有密密麻麻怨魂狰狞的面孔争先恐后地从织网中挤出,露出尖利的獠牙,毫不留情地撕咬她的皮肉。
“聚魂幡,魔道聚魂幡,结合灵阴之气……”
聚魂幡是魔道邪术,聚集人魂,以损人不利己的方式促进实力提升,这和鬼道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女孩竟为了找回失去千年的鬼道奇术,不惜用上了这样的法子。
而修士一旦被聚魂幡摄取神魂,灵魂便将永远困于其中,永生永世,日日夜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终化作凶恶的怨灵,其肉体则生生被怨魂撕下吞噬,最终不复存在。
用这种法子对付她,让她日日遭受折磨的同时,也不会毁坏鬼火本体。
顾长月未曾有一刻这般清晰的意识到,任何小聪明在强者面前都不堪一击。
她想要退避,奈何体内灵阴之气被全数压制,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交织的罗网落下,暴戾的怨魂隔着衣衫,撕下自己的皮肉,毫无还手之力。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必正是如此。
粘稠的液体顺着衣襟流下,滚滚发热。
眼见浓密的森林边缘,月光惨白的天地之间,铺天盖地的寒芒化为罗网,瞬间将一个身形单薄的红衣女修吞没,就在千军一发之际,那无声无息眨动的眼睛忽地腾空扑来,巨大如同山丘般的黑色身影拔地而起,一只猪蹄从半空中踏下。
仿佛带着世间最不容轻视的力量,猪蹄“轰隆”一声,将那白色织网踩在地上,溅起满地风暴和灰尘。
“嗷呜……”一只怒吼,威武地响彻整片林子,惊起无数鸟兽逃散。
震耳的余音几乎传到千里之外。
随着这声怒吼,压制着顾长月的力道瞬间消失。
小花顿时感到一身轻松,大喊:“是猪,阿月,快跑太平血全文阅读。”
顾长月哪里需要它提醒?当即便顾不得身上淋漓的鲜血,打开双翼法器,搅动体内剩余的灵阴之气,竭尽最快的速度,朝着森林之中奔去。
女孩显然不曾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眼见顾长月转身便跑,气愤之余又有些心惊。
她居然没有感受到后背有东西,而且这黑乎乎的东西,还胆敢踩坏她的魂网。
看来还是个对手。
她单手一挥,丝线飞舞,化作锐利的光芒之刃,威风凌厉地朝着猪蹄切割而去。
哪想那猪蹄忽地由大变小,巨大的黑影也瞬间变成一头尺余长的黑猪,嗷嗷地尖叫一声,迈着短腿躲开攻击,随后又嗷嗷地尖叫着,朝着漆黑的林子中跑去。
女孩道:“想跑?”
她冷哼一声,身后忽地升起白色的漩涡风暴,风暴渐渐扩大,像是无数头白色巨龙,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席卷。
眼前的密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哗哗地被淹没。
这股力量可谓是翻江倒海,整片漆黑的林子被照耀在混沌苍茫的白光中,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沉寂其间的妖兽无法逃脱,齐齐哀鸣,随后血雾弥漫。
这白色的风暴,正在吞噬一切。
只是它还来不及追上顾长月和猪,便忽地戛然而止,随后以更加迅速的速度撤离,消失得无影无踪,最终,月光之下,只有一片狼藉的树林。
树林边缘,可爱的女孩被一条黑色铁索穿透胸口,生生钉在一颗不曾被风暴波及的大树上,红扑扑的脸蛋苍白如纸,整个人像是稻草娃娃般,随风晃荡。
殷红的鲜血从胸口晕开,很快染红这个白袍,一滴一滴下落。
不远处,十多条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面色僵硬。
没有人知道这短暂的瞬间发生了什么,亦没有人感受到任何气息的存在。
女孩显然也有些发蒙,足足过了几吸,她才痛苦而无力地抬起眼帘,看着前方,眸子里充沛着强烈的惊恐和不可置信。
而在这些惊恐和不可置信之下,还有一丝丝异样的兴奋。
只见白色的月光下,缓缓行出一个黑色的人影,身材修长挺拔,步伐优雅从容,黑色斗篷和风帽在月色中镀上几许神秘色彩,携带着阴郁沉冷的气息以及淡淡的血腥,就仿佛天生便是执掌死亡的神祗,来自地狱深处的行刑者。
他的脸庞被遮挡在风帽之下,唯露出线条勾画般的下巴和完美的红唇。
停留在她的面前,他抬起右手,骨节分明的五根手指利落地拔出黑色的铁索。
铁索便如同一条温顺懂事的小蛇,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他就这般无声无息将女孩钉在树上,然后又重新还她自由。
女孩无力地落在地上,重重地喘息,鲜血从她的嘴和鼻子里灌出,几乎源源不断。
她想要说话,问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可她开不了口,她的身体以及全身的脉络都被那股真正地狱般的阴寒所淹没,痛苦疯狂地呼啸,仿佛正在经受酷刑。
许久之后,她好不容易才缓和过来,就听到他冷幽幽地开口,用不急不缓的语调道:“血凤歌,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