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三楼的消毒水味道很重,走廊旁边的病房里面不时能听到一些低吼或者叹息,护士站的呼叫音乐响个不停,每个人都戴着口罩露出一双双眼睛。
“小仪,你一会去一下三十四号病床看一下,一会我要带他去做一下磁共振诊察。”
“好的,护士长。”
小仪放下了手里面的点滴瓶,又进去办公室找了一下三十四号床的每日药物和诊察表,翻了一下就找到了。
“对了,你顺便去看一下病人家属,一会需要和他们聊一下病况。”
“好。”
“算了,一起去吧,我这边工作完了。”
护士长合上了公文夹,拿起两张桌子上的纸就起身走了。
另外那个小护士马上跟去后面。
第五间房间。
“三十四号床,今早的药物给你带过来了,”护士长一边走进来,一边打着招呼,“另外今天需要做一个磁共振检查,还不能先吃早餐。”
“护士,现在我哥的状况稳定吗?”
病床旁边还坐着一个有点白发老人,还站着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
还有一个小男孩在床尾处戴着口罩看着牌子玩。
说话的正是那个站着的男人,是病人的弟弟。
“目前治疗还算稳定,有好转的迹象,”小仪跟在后面马上解释了一下,安抚家属,“不过还是需要继续跟进治疗。”
“哎,其实不用那么多人来来回回,你还把小鹏带了过来,”坐在病床上戴着口罩的男人对着站着的一个女人说着,怪着他的妻子还把小孩子带来医院。
“咳咳咳……”
他又咳嗽了。
每次咳嗽他都尽量压着嗓子,不想发出太大的声音。
“你多喝点热水,别说那么多啦,小鹏也好久没见你这个父亲了,带来见见。”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嘴上怪着孩子母亲,眼睛还是一直瞄着小鹏看着,满眼宠爱。
好久没在这个阴沉沉的医院看见那么有活力的生机勃勃了。
三代同堂。
“你啊,好好躺着,家里的事情别管那么多,”老人颇有中气地说着话,“两个小孩有小兰看着,你放心吧,好好做掉这个疗期就回家了,别在医院叽叽歪歪的。”
老人说话一点也没给儿子留面子。
“好了,家属可以先出来一下了,护士要打点滴了。”
护士长对着床边的男人使了使眼色,后者回应了一下,便心领神会地跟了出去,顺便捎上了门。
“你是病人潘毅强的家属是吧?”护士长站在椅子旁边翻看着病历本。
“对,我是他的弟弟。”
“病人现在的情况我和你说一下,目前的肺部问题得到了一些缓解,但是肝功能目前诊断也有一些问题,化疗的话过段时间会进行,治疗方案一会给你们看了还要签名。”
“好,都听医生的,能尽量治就行。”
“费用方面你们也清楚了吧,目前身体诊断费用还好,你们也花了不少钱了,后续诊断的话可能会更多,这个你们要做好准备。”
护士长认真地和家属说着,毕竟,这一方面的治疗费用可是不小的。
“没事。只要能治疗我哥就行,费用的话我们自己有办法,也麻烦护士你了。”
紧闭着门的病房里面老人还在削着苹果,小孩子拿着几片剥了皮的橘瓣凑到躺在床上男人的面前喂着他,小小的眼睛水莹剔透的,丝毫不知道有什么异样。
孩子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可就是孩子还小,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啊?
……
玲暖一头埋到被子里面,身上还穿着昨晚上的裙子,上半部肩胛的衣服被扯的开开的,被子只是勉强地盖着腰腹上,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满身的烟酒味萦绕在身上,房间门大大地开着,家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昨晚何霏霏开车送她回了家,把迷迷糊糊的她丢到床上就和男朋友关门走了。
早上十点的时候,玲暖才难受地热醒,一把扯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趴着的身子翻了一下,又踢了踢脚边的小公仔玩具。
脑袋晕乎乎的,像灌了一百斤铁一样沉重,嘴唇被床单磨得干巴巴的,好渴。
迷迷糊糊地半开着眼睛,头脑空白一片的,只记得昨晚喝了好多好多。
好多吧。
玲暖用力地在床上打着滚,残留的酒精作用让她燥热的很,总是动来动去的找个舒服的姿势。
要是能一直睡下去该多好啊?
真想就这么不要醒来了。
就这么赖了几十分钟后,玲暖闭着眼睛扶起床边撑起了身子,头脑里面一下子眩晕的很,炸了一般的疼,好像头和身子已经分开了一样无措。
玲暖舔了舔干干的嘴唇,嘴巴里面是苦涩的啤酒味,身上黏黏糊糊的,两条光腿压着红色裙摆盘坐在床上,右手摸索着找到包里面的手机,按了几下解锁键都没反应。
“靠!”
女孩只能从床头柜里翻出充电线,手机的充电孔被她插了好几次才插进去。
家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家,窗帘都紧闭着,没有一点阳光透进来,空调没有开,在五月份的早上十分地热。
玲暖慢吞吞地把身上的红色连衣裙脱了,从床尾抓过一套睡衣套在身上,大腿依然埋在被子里面,就这样恍恍惚惚地坐了好几分钟。
手机开机后一下子响了几声消息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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