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死，欲永恒

的液体包裹起来，很快就恢复如初，只留下一条条狰狞可怖的疤痕，连断掉的枝条和树根也不例外。

    只有塞普鲁特之剑留下创痕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而且边缘还在嘶嘶作响，恶臭的青烟从冒着泡的伤口升腾而起，活像是遭到强酸腐蚀一样。

    腐化邪灵古树的抗魔能力极强，不畏惧强酸，也不畏惧雷电、烈火和寒冰。与出奇坚固的躯体相比，它的施法能力不算强大，源自天赋的生命汲取光环还被汉革雷的王之豪迈（伪）所克制，始终没法发挥出吸血的效果。面对这样一个近乎于魔法绝缘的家伙，施法者的重要性空前低下，皮糙肉厚的兽人咆哮武士面对诅咒的时候根本不需要魔法防护，而精神防护又太过高深，只有在白塔依然矗立在钢铁之都的时代，才有几位大魔导师有所涉猎。

    这也是几位属于施法者的精灵长老和大德鲁伊最终都没有参加战斗的主要原因。

    赫麦尔·日陨注意到腐化邪灵古树的创痕，瞳孔不禁为之一缩，“简直是一派胡言！”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大声发问，“你说诸神已死？有什么证据？”

    “吾曾受自然诸神的眷顾，拥有神符刻印，这就是证据！”腐化邪灵古树嘎嘎怪笑着回答说，同时骄傲的展示着一根刻有扭曲颤抖图案的树枝，“你们看，就是这个，自行崩溃的神符刻印！失去了诸神的眷顾，吾才会被深渊的气息缠绕，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你在说谎！”赫麦尔·日陨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身为信仰坚定的自然诸神信徒，他没办法对背弃神祗的家伙和颜悦色。一把龙血短剑指向腐化邪灵古树还在冒出袅袅青烟的树根，“看看那条伤口吧，这是中和侵蚀，只有同质异源的力量相互接触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现象。你说汉革雷阁下的剑锋带有神力，那么能够与神力发生中和侵蚀的力量，又是什么呢？”

    “吾想说的就是这个。”腐化邪灵古树那张面孔挑起光秃秃的眉头，一副眉飞色舞的兴奋模样，“这是还未完全成形的深渊本源的赐予，没有什么比永恒更宝贵，而吾放弃信仰，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无比珍贵的机会！吾将升入星空，高举宝座，成为永恒不灭的神祗！”

    即使是拥有千百年悠久的人生经验，信仰无比坚定的赫麦尔·日陨，听到腐化邪灵古树的这番话之后，依然猛吸了一口冷气，这才压下心灵受到的巨大震撼。更不要说是其他人了。只有汉革雷因为不很了解“封神”的真正意义，脸上没有丝毫动容，显得镇定自若。

    腐化邪灵古树的表情显得更加险恶了。“果然是这样，人类，你对于神祗的事情一点都不陌生。”

    汉革雷很想回答正是如此，但是他至少还明白这样回答后果完全难以预料。在现实世界，无论是华夏还是西狄，是东土还是北寒，关于神祗的笑话简直数不胜数。从毫无节操可言的奥林匹斯诸神，到一听封神就瑟瑟发抖的华夏练气士，在汉革雷的印象中，神祗似乎完全称不上高不可攀，甚至还有点地位尴尬。

    在腐化邪灵古树心目中，汉革雷的迟疑已经变成了高深莫测。“既然深渊选择了吾……”它在心里暗暗揣测，“那么天堂显然是选择了这个虚伪的人类。唔……等一等，还有一种可能，这个人类是吾成为不朽神祗道路上的一次重要的考验！”

    想到这里，腐化邪灵古树看向汉革雷的目光都不能用险恶来形容了。那是无法掩饰的刻骨仇恨，仿佛汉革雷在刚刚过去的春季里，用大剪刀把它树冠上的授粉雄蕊全都剪掉了一样的仇恨。

    汉革雷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隐隐约约的回忆起来，上一次被类似目光注视的时候，是打赌输掉之后，穿上超短裙参加东海市第三次伪娘欢乐庆典那次……他奋力甩了甩头，把一切难堪的记忆碎片甩出脑海，然后用勃然大怒掩盖内心的尴尬。

    “什么借口都无法掩饰你的背叛，身为自然生灵，却去祈求深渊的眷顾，甘愿披上邪恶的枷锁……与魔化兽人一族所渴望的自由相比，真叫我替你惋惜。”

    由于刚刚的回忆，汉革雷的语调下意识的带出了一丝舞台表演的味道，恰好让腐化邪灵古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一点都没错，这种说话的语气！”腐化邪灵古树用自己变得偏执狭隘的头脑思考着，“来自天堂山的家伙都喜欢用这种语气，吾必须尽快杀死这个人类，不朽的永恒神座已经在向吾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