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六娘却摇了摇头:“惭愧啊,我算什么前辈。
不过是个鸀林女子,一个盗墓贼,不过是有些手段吧!”
清灵道姑道:“你老人家也算是修练之人,怎么落得这步田地?”
黄六娘叹了口气:“这就要从我收那个徒弟开始了。
当年我带着一帮响马子各处盗墓,虽没有大富大贵,可也是啸聚山林,大碗喝酒,大称分金。
何其爽哉!
可是后来解放了,整个中国一片红。
我们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我就解散了我的队伍,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我也远走他乡,在云贵高原的一个偏远山区,重新过我的生活。
后来文革开始,四处都是那些疯了般的人们,到处是挨批斗的人。
那日我在县城赶集,无意中遇到了一个弃婴。
那是三九隆冬,虽然不如北方这般滴水成冰的寒冷,可是也是寒手冻脚。
那弃婴已经哭得没有了力气,浑身发紫,看样子就要冻死了。
我这一辈,发丘,掘冢没干什么好事,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善心大发,就把那个弃婴带了回去。
后来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被批斗致死,他母亲生下他,就自缢而亡。
可怜着孩子无依无靠,我也是无人陪伴,就当自己亲生一般的养了起来。
长到一十二岁,这小子竟然身手灵活,骨骼精气。
我也是怕我这一身的本事失了传,所以就把这‘黄蜂尾后针’和这发丘掘冢之术悉数教给他。
没想到这小子竟也是这方面的奇才,只是个三五年的功夫,尽得我的真传。
有技在身,难免心痒,他就出去闯荡江湖。
不想竟然和一个倭人后裔沆瀣一气,两个人联手盗墓。
我向来对倭人心存恶念,所以不喜。
可是这小子不以为然,依旧我想我素。
我动了真火,要收回我的技艺,这小子竟然哄骗与我,不在和那倭人联手,只在家中侍奉于我。
也该是我的冤家,也是我这辈子的发丘掘冢的报应。
这小子竟然给我用毒,开始时缓用,我日渐身体虚弱,待我发现之时,已经晚矣。
又中了烈毒,就成这幅模样。
我临死之前曾发誓,做鬼也会索其性命,定不饶他。
没想到他全然不念养育之恩,不仅毒死我,还要把我的尸骨至于丧地,封了我的魂魄,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到这里,黄六娘老泪纵横,眼中流出串串血珠。
清灵道姑口年道号,摇头道:“今生孽,自是前世缘。
如今这样,你又能怪得了谁?”
黄六娘止住哭声,咬牙道:“怪谁!
我自然怪这个无情无义的畜生。
你可帮我找到失守,脱出丧地。
重新埋葬,我便有法力,就可报仇。”
清灵道姑摇了摇头:“这冤冤相报何时了。
更何况他深具邪术,也未必就怕了你,一个不好你在弄个魂飞魄散,岂不更加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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