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诺的一番话,怼得马卜筮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这陈一诺,平日里从不曾见她和谁多言语,说起话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马卜筮按耐住心里渐渐腾起的怒意,假咳两声接着道。
“女帝,且听老夫说完呀。你一出生,便天降异象。那下了三天三夜的红雨,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那叫喜雨,古籍有载,天有圣湫诞于凡,三界之福,故降朱色喜雨三日,洗净凡土,以贺仙来。这红雨,可是只有圣湫公主来凡间之时,才会下的。这事儿,只有我知。”
说完,马卜筮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陈一诺,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他的山羊胡。
听完他的话,陈一诺冷笑一声。
“所以,你在这里干些欺上瞒下的龌龊勾当,云顶仙宗的人,是不知道的咯?嗬…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女帝,也不想与你同流合污。你趁早死心,给我个痛快,兴许,我死的时候,还不会乱讲你勾搭林家寡妇,张家媳妇儿的事。”
闻言,马卜筮终于坐不住了,“啪”的一掌拍在了身下的红木椅把手上,“噌”的站了起来,横眉怒目的瞪着陈一诺。可惜了那把红木椅,下一瞬“哗啦”一声,碎成了渣渣。
马卜筮这狗东西,不知道偷练了些什么功法,着实有些厉害。
可她陈一诺又不是吓大的,反正,横竖就是一死嘛!
陈一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眼前一花,脖子上传来的窒息感,迫使她瞪大了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瞬移至眼前,一脸愠怒的掐着自己的马卜筮。
这老匹夫,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陈一诺此刻已经因为缺氧,开始眼冒金星,视线越来越模糊。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结束这短暂而又可笑的一生时,脖子上的压迫感却突然消失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立刻迫不及待的钻进了陈一诺感觉快要炸掉的肺里。
马卜筮扔开陈一诺,任她趴在地上不断的呛咳着,拼命喘着气。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老夫就算不要你那七窍玲珑心,在这儿过的也是逍遥自在!与其这样,不如趁着没人知道,将你尽快处理掉,以绝后患!!”
马卜筮说完一甩袖袍,一道紫茫瞬间注入了陈一诺的咽喉处,一阵如蚂蚁叮咬的疼痛过后,陈一诺感觉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个老匹夫,到底想干什么!
夜空早已恢复如常,此方异动,云顶仙宗定是已然知晓,没有联络自己询问情况,那么不消多时,便会派人前来查看。这个丫头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除掉!反正陈家灭门的事儿,差个人背锅,马卜筮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
“来人!”
马卜筮对着除了散落着陈家满门尸体,便无活人的街道,用内力大声喊道。
躲在屋内的村民听见马卜筮的召唤,想来,那妖女应是解决了。
村民门探头探脑的出了自家大门,慢慢的又聚集到了陈家的门前,待看清地上横七竖八的满门尸体后,所有人全都忍不住的当场呕吐起来,更甚的胆小者,直接当场晕了过去!
马卜筮站在说不出话的陈一诺的面前,一脸大义凛然的道:“这妖女,竟趁我不备,借机偷袭,杀陈家满门。好在老夫已全力将她制服,此等恶女!世间岂能容她!”
闻言,所有村民一片哗然,纷纷附议“沉河!沉河!沉河!”
因为村民信奉,所有被丢进竹沉河的人,便会永世不得超生。所以处置陈一诺这种“妖孽”,这种方法,可比杀了她来的解气。
于是就有了开始的那一幕。
陈一诺的喉咙被马卜筮施法封住,其实这老匹夫根本多此一举,自己本就没想过能看到明日的太阳,世上像她这般迫不及待想要赴死的人,怕是没有几个吧。
陈一诺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眼前这些人云亦云的村民。
马卜筮破锣般的嗓音,再次响起。
“行刑!”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壮汉上前,一人拿出一块黑色布条,蒙住了陈一诺的眼睛,此举,是他们认为,蒙住受刑之人的眼睛,这人便找不到回来寻仇的路,和去投胎的路,永世困在这竹沉河底!
另一人用行刑台上控制石槽的机关,将绑着陈一诺的木头放倒,悬空在河面上,几丝裹挟着腥味的夜风,撩拨着陈一诺耳畔的碎发。她没有挣扎,没有反抗,身后传来了阵阵刀口与石头摩擦的声音。
这声音,更像是送她去死的声声催命符。
陈一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终于要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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