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河边听着一艘游船画舫,红黄相间,阳光洒在船上,金色更加耀目,红色也镀上一层霞光,舫上水榭楼台颇为别致,河虾碧莲更是有声有色。
南宫醉月的目光瞬时被吸引,望着牌匾轻声念道,“轻烟绿柳。”
慕晚璃听沈芊芊说过,轻烟绿柳也是临南城赫赫有名的花楼,每年只有春夏之际会留在临南城,待入秋后便会去更南边温暖的地方。
她笑得一脸阴险,“我去给你找乌鸡。”
白日里花楼倒没什么客人,就连舫外小厮都偎在日头下打盹,两人身形悄然落在画舫甲板上,慕晚璃将南宫醉月塞在两个大花盆之后,“你在这儿等我,除了我叫你,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来,记住了?”
“嗯嗯。”南宫醉月郑重其事。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画舫顶层一处冒起了青烟,敲锣声哐哐直响,躲在花盆后的南宫醉月一脸惊愕,就在此时慕晚璃拎着鸡笼来到他面前,撒手扔掉手中铜锣,示意他伏下身别说话。
慕晚璃狡黠地一笑,“现在可以看好戏了!”
片刻之后,画舫内传来吵杂声,一水儿的纱衣女子推搡着冲了出来,隔着五颜六色的纱衣隐约可见曼妙的大腿腰身,个个护着胸前的钱袋子,满脸惊惧。
“啧啧,这大白腿儿,这小蛮腰。”慕晚璃戳了戳身边的人,“南宫醉月,你喜欢哪个?”
没有回应。
她纳闷地转头,却见南宫醉月蹲在地上逗弄着鸡笼里的乌鸡,又好奇又害怕。
“咳咳,你也就看乌鸡的命了。”慕晚璃撇嘴,她煞费苦心制造了一场大戏,人家连正眼瞧都不瞧。
“出什么事了?”
一袭青衣循着栈桥来到甲板。
南宫醉月激动地拽着慕晚璃的腰带,示意她看那人,瞥见对方腰间醒目的玉笛,慕晚璃一愣,这不是大司乐凌言嘛?
“凌言哥哥!”翠色纱衣女子分开众人挤了出来,声音娇滴滴,媚眼如酥。
“仙儿,怎能如此失礼于人?”凌言脸色微变,撤下自己的披风将那女子裹住,“还不进去。”
切,原来这凌言也是来偷食的,再有气质也白瞎!
正在此时有人分开众女子走上前,“大司乐驾临轻烟绿柳,实属琴某的福气。”
慕晚璃定睛一看,走在最前的是个样貌有些妖娆的红衣男子,手中拎着只白玉酒壶,只是看见他身后的两人时,慕晚璃嘴角一抽,冤家路窄,又是茗亭双犬?
大白天这两人就来喝花酒,果然都是色胚!
众女子忙不迭施礼,“琴爷——”
“都下去吧,不过是火烧了帐幔。”琴爷轻描淡写道,众人这才散去。
待看向凌言,他轩眉一挑,“我这刚回临南城,大司乐就闻风而动,莫不是冲着水仙儿来的?”
水仙儿?慕晚璃心中暗想,难道是刚刚那女子?
凌言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琴姑娘呢?”
“她今次并没来。”不待凌言继续问,琴爷一摆手,“轻烟绿柳尚未到开业时候,送客。”
立刻有小厮上前,凌言犹豫了下转身离去。
好戏散场,慕晚璃示意南宫醉月跟自己走,忽然琴爷又开口了,“留茗兄,依你所看方才那火可有蹊跷?”
慕晚璃心下迟疑,难道他看出来了?
几乎同时,她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直射自己藏身之处!
慕晚璃冲南宫醉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飞身而起,旋身轻落,睨视着面前三人。
“哟,还是个急性子。”琴爷似乎早就料到,一双桃花眼笑得眯了起来。
烟廊亭眼底闪过阴鸷,这个女人三番两次害得自己倒霉,现在他们兄弟也因她与南宫墨关系有些疏远,想不到她居然送上了门。
“看你妹啊!”慕晚璃白了他一眼,“再看当心我让你连这花船都下不了!”
琴爷狐疑地看着烟廊亭,他不明白慕晚璃话中深意,烟廊亭自然知道,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敢旧事重提!
“若是你亲自服侍,本公子不介意下不了床。”烟廊亭咬牙切齿。
慕晚璃美眸危险地眯起,右手微微一弯,烟留茗瞬间反应过来,扯着烟廊亭闪身避开,“慕二小姐,廊亭不过随口一说。”
琴爷也将几人的举动悉数看如眼底,仰头倒了杯酒,饶有兴致地开口,“原来你就是今届的花魁之首,艳绝齐月国的慕晚璃?”
“关你屁事!”
慕晚璃的话噎得琴爷差点被酒呛到,他掏出帕子精细地擦擦唇边酒渍,“你烧了轻烟绿柳,这总关我的事了吧?”
他话音刚落,十几个带刀护卫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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