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消逝,沈玉岚的表情总是在强忍着什么似的。
“玉岚……”
温柔地搂住沈玉岚,尹陌眉宇间镌刻着强烈的心疼。
他不是不想让沈玉岚早点服下解药缓解痛苦,但那样治标不治本。
他想治好沈玉岚,想给沈玉岚一个可以和他在一起的未来。
扶着沈玉岚躺下,尹陌终于将回信打开。
迅速扫了一遍纸上龙飞凤舞的文字,尹陌琥珀色的眸子从深处燃烧起愤怒的火焰,面色也一寸一寸地冷下来。
“不是好消息,对么?”
躺在床上,沈玉岚没有睡,而是静静地凝视着坐在他床边的尹陌。
看尹陌的表情,他就知道尹陌求助的那位朋友也对他的身体束手无策。
“玉岚……”
扭头看向沈玉岚,尹陌将那颗解药取出来,表情凝重。
“这不是解药。”
“什么?”沈玉岚眼帘上扬。
“是毒药。”
塔尔军营。
索刻负伤归来,偷偷见了夜鹫。
夜鹫一看到狼狈不堪浑身是血的索刻顿时傻了眼。
“你这是怎么了?”
“首、首领……我……我……”
尹陌带给自己的余惊未消,索刻结结巴巴的,见了夜鹫都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
夜鹫被索刻闹得心烦,一下子抽出腰间匕首。
“别他妈废话!有屁快放!”
“我……”看到匕首,索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捂住自己被切断的命根子,哆哆嗦嗦地哭了起来。
身体往后仰了一下,夜鹫有些吃惊,心底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
王府。
朱凤花了点时间终于将红豆百合羹做好了。
“嗯,好香!”
鼻尖动了动,朱凤做了个深呼吸,闻到了红豆百合羹香甜的味道。
“差点都要流出口水来了。”
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朱凤从锅里盛了一碗出来递给弦歌,“弦歌,你先尝尝看味道。”
心脏咯噔一下,弦歌大惊失色。
“我不要!”
“……啊?”朱凤愣住,“你怎么了?干嘛这么害怕?”
“我……”弦歌张张嘴,语塞。
“你不想喝的话就我来……”
“别了朱凤。”
弦歌猛地上前一步从朱凤的手里把碗抢过来,“本来就是一人份的量,你喝完就不够给展天白喝的了。”
“可是明明还有这么多。”朱凤扭头看了锅里一眼。
“还、还有王爷啊!”弦歌一脸尴尬地提醒。
“嗯……”撇撇嘴,朱凤摸着下巴沉默片刻,“说的也是,不过我没尝过味道也不晓得好不好喝。”
“肯定好喝啊!你看这厨房到处飘香。”弦歌用力吸了一口气,“我看你还是赶紧把这红豆百合羹给展天白端过去吧,不然一会儿他回房去找王爷了,你又不方便进去打搅,难道还要一直放在这里?岂不是凉了,也糟蹋了你的一番心意啊!”
“哦……你说的有道理。”朱凤点点头,拿起餐盘将冒热气的红豆百合羹放在上面,兴冲冲地走出厨房。
“哼哼!”
等到朱凤走后,弦歌双臂抱胸,冷笑两声。
“展天白,朱凤……所有碍眼的人都快要消失了……”
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自己头戴凤冠身披霞帔成为端木璃宠妃的画面,弦歌唇角勾起的弧度加深,表情愈发陶醉。
“阿嚏!”
走在外面,朱凤忍不住打了声喷嚏,吸引了展天白的注意力。
“朱凤?”
看到朱凤走向自己,展天白随手将自己的披风解开,“你穿的太少了。”
“啊、我不冷。”
见展天白要用自己的披风裹住他,朱凤连忙后退一步,端在手中的甜汤洒了一点点出来。
不远处躲在大树后的弦歌立刻紧张得浑身一哆嗦。
总觉得朱凤和他之间仍然划了条界线,展天白歪头苦笑,又将披风穿起来。
对朱凤而言,展天白是主子,而他是奴才。
再加上,之前他毕竟不止一次害过展天白,现在若是坦荡荡地接受展天白的好意,多多少少叫他有些难为情。
看到朱凤别别扭扭地噘嘴,展天白忍俊不禁,觉得这样的朱凤还蛮可爱的。
论年纪,展天白已经二十五岁了,朱凤、蓝沁在他眼里始终都是孩子,像年少懵懂的弟弟。
“你手里的那个……是做给我喝的?”
一眼就注意到朱凤端着的甜汤,展天白弯起来的双眸噙笑,目光满是期待。
“只、只是做多了而已,我又不想浪费……”声音越来越小,朱凤说着将头扭向一边,耳根子都红了。
展天白掩着唇角偷笑,站起身伸出手,五指大张开抓住了冒热气的大碗。
“闻着就特别香甜,肯定很好喝。”
将红豆百合羹端到自己面前,展天白眯起眼睛闻了闻,露出陶醉的表情。
看到展天白很喜欢,朱凤心花怒放。
明明开心的不得了,表面上还得装的若无其事,快憋死他了。
躲在大树后的弦歌望眼欲穿,焦躁急切得两只手紧紧攥拳。
“喝!快喝啊!”
咬牙切齿,弦歌紧盯展天白握着勺子的那只手,就差冲过去直接把毒甜汤灌进展天白的嘴里了。
“你快点给我喝!”
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展天白那边,弦歌没注意到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蓝沁刚巧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