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天命所归 上

    翟让呵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你如此惊慌？快说！”这个小兵说：“报告大寨主和众位首领得知。刚才巨响之后，在南门外，元宝山下，突然塌了一个深坑，突突地往上直冒黑烟，吓死人了。大寨主和各位首领赶紧过去看看吧！”

    众人听了以后，面面相觑。程咬金说：“好好地酒宴出了这等事儿，真是晦气。”秦琼说：“四弟，或许是一件好事儿呢，至少也算是一件奇事，咱们大家一起去看看。”大家说对，于是出府上马，一直来到元宝山下，走近坑旁，只见山脚下塌下的这个深坑黑洞洞深不见底，一柱柱黑烟自下而上冲天而起。古人迷信，众人看到这般景象，都感觉心惊胆战。又过了一会儿，这黑烟渐渐消散。不大一会儿，黑烟完全消失。

    众人站在深坑坑旁边上发愣。徐茂功就问：“瓦岗寨的弟兄们，你们住在此山多年，从前有过这种事情吗？”翟然很配和的说：“自打我们来到瓦岗，就听说元宝山是一座灵山，但是却从来没有见出过这种事情。”徐茂公就开始发挥神棍的特性说：“常言道：‘天献一宝，地献一怪’。据我推测，这大概是地穴，是祥瑞的象征。他的出现说明咱们这里的众人一定有身怀大造化的人存在。如果这个有造化的人下去查探，不但死不了，还能还能从地穴里面得到宝贝；要是没有造化的人下去，不但得不了东西，连性命也是难保。”

    魏征很配合的说：“既然三弟你明白这个事情，你说咱们怎么办呢？”徐茂公想了想说：“有主意啦：咱们搭上个架子，安上滑车，把那粗缆绳拿几盘来，用畜类放下去先试一试。”说完，立刻命手下人用杉篙搭起架子来，安上滑车，把绳子穿过去，绳子头上拴上只大筐，又放了一条黑狗、一只白公鸡在筐内，顺着穴洞往下放绳子，一直放了三盘绳子，这才到了坑底。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再把绳子拉上来，咕噜噜地拉了半天，把筐儿拉上来了一看，众人就是一惊。怎么回事呢？原来众人看见筐里这黑狗和白鸡冻得挺挺的，都就剩一口气儿啦！

    程咬金说：“诸位，我就说了这是晦气的事儿吧。徐三哥非说是祥瑞是吉兆。现在大家伙看明白了吧，这一定是个寒水地狱，咱们趁早躲远点儿，走吧，回去继续喝酒！”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大家伙一听，也觉得有理，也要跟着离开。徐茂功一看这架势就急眼了就说：“哎，诸位留步，别听我程四弟的。刚才我就说过，有造化的人下去就死不了，还得找一个有造化的人下去探地穴，到下面看看到底有什么？”徐茂公说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这差事和上阵打仗不一样，谁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样子，有什么东西。而且刚才程咬金说了下面是寒冰地狱，大家心里都发毛，睡也不愿意下去。

    徐茂公看到大家都不愿意下去，就对程咬金说：“四弟，咱们这些人里面就属你武艺最高，而且你福大命大，又是咱们英雄会的首领。我看你下去最合适。”程咬金一听这话就生气了。当即开口反驳说：“徐三哥，徐道长，我觉着咱们这些人就你最有造化。你看你是道士，有能掐会算。下面真有什么鬼怪邪祟，你也有办法收拾不是。要不，你就下去吧！我和众位兄弟在上面给你把风。如果你探明白了或者你胜了下面鬼怪，我们就拉你上来；如果，你一不小心有个好歹，我们赶紧用大石头将这个深坑给填埋填埋。你看何如？”

    徐茂公听程咬金这么一说也乐了，对着程咬金说：“四弟，我要是真有造化也行。可是谁也不知道谁有造化。我看咱们不如这么办，咱们抓阄，比运气看天意，让老天觉出谁是有大造化的人。抬人抬一张桌子，备上文房四宝，在找一个大带干净的空酒坛，预备一双筷子，采一些大小一样的纸条。我叫着大家把名字写上去，每个人一个纸条。随写随团。随手扔进酒坛里面。全都写完之后，用筷子在酒坛里面搅一搅。搅匀以后，夹上来一个，上面写着是谁，那就是谁有造化，就让他下去探地穴。你们说这个方法好不好？公平不公平？”大火听了都说好。程咬金也说：“这个主意行，人人有份。就这么办吧！抓着谁，谁就得下去，咱们可不不许反悔！”大家伙说：“没错，谁也不能反悔。”

    一会儿的工夫，所有的东西全都准备齐全了。徐茂功把纸条铺开，拿起笔来，一边叫着大伙的姓名，一边写着，一边把写完的人名条扔进瓶里。等把众人的名子都叫完了，一直到最后，老徐才叫了声：“程咬金。”程咬金一听，心说：好你个徐老道，最后一个是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横横地答道：“死啦！”

    徐茂公说：“哎四弟，你这像话吗！怎么到你这儿死了？”程咬金气夯夯的说：“我问你，咱们俩有什么仇哇？全都叫完了，最后一个是我，写上了往瓶里一扔，就我的名字在上面，用筷子往上一夹，大家伙打看一看上面写的是程咬金，我就得下去吧，还落个我有造化。到时候，我就是跟那条狗一样的下场！诸位，这里没我啦，就如同我死了一般！”徐茂公说：“四弟，你相差了。我最后一个叫你，我是向着你呀！”程咬金说：“你还向着我？真是岂有起理！”徐茂公却说：“你想啊，我要先叫你，我有话在先，纸团放进瓶里，还有一搅呢，碰巧就把你搅上来；我最后叫你呢，这么一搅，是不是就把你搅到底下去了！”程咬金这时候也犯迷糊了，居然说：“对呀！我忘了这个碴儿了。那，那你就给我写上吧。”

    徐茂公说：“好啦，给你写上了。”徐茂公说：写好了一团，扔进瓶里了。老徐拿起这双筷子，对大家伙说：“诸位，看着，我可搅和了。”说着，一连和弄了好几下。大家伙说：“成啦！别搅啦。请您往上夹吧。”徐茂公说：“诸位，这可是天公地道的办法，夹着谁，可不许反悔的。”众人都说决不能反悔。徐茂公对程咬金说：“既然如此，四弟，你是咱们现在的首领，不如由你来夹纸团。看是谁是有造化的人。”程咬金却说：“还是三哥你来吧！”徐茂功就不再客气，夹上一个纸团来，放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