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雪,腊梅树下,白色衣衫,掌心传来的温热注入心脏。
手的那端是一位明媚又清贵的少年,他说,“等春天到了,我们下山游玩可好?”
戈聿正待回答,画面急转,白色衣衫像不曾存在过,只余雪色寂静的天空和孤零零的腊梅。
眼前熟悉的内饰,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你醒了,方才的一切都是梦。
梳洗完毕用过早膳后,戈聿如往常一样去了师父的大殿。
“精神恍惚,可是昨晚没睡好?”
“嗯........师父在关心我?”
戈聿抬起头望着上方那人,很是诧异他少有表情的脸此刻挂着明显的关心和担忧。
“弟子昨晚做了一个梦,很奇怪,但是此刻却想不起那人的面容了。”戈聿面带遗憾地说到。
“想不起就不想罢!所谓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免扰乱心神。”林语书宽慰着小徒弟,心里想着:一直无拘无束,生活自在的戈聿也有了烦心事,看来还是少年人不够静心。
林师尊想着想着就走出了门外,没有注意到身后小徒弟的灼热目光。
戈聿是准备随师父一起离开大殿,但看到他离开时熟悉的背影就迟疑了。
每日看着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师父当的是仙人之姿,神秘而淡雅,今日倒是和梦里的白衣少年重叠了。
戈聿这样认为便吃了一惊,回想起来又觉得荒唐,师父怎么可能会邀请他一起下山游玩。
戈聿去了练功房,决定放下那个奇怪的梦,好好练功,以后和师父一起降魔除妖。
整个灵南山有三位师尊,他的师父是已经得道成仙的师祖大弟子。比起另外两位师尊,师父座下弟子少的可怜,只有他一人。
曾经戈聿问过林师尊,为什么不像师伯那样多收几个弟子?林师尊一本正经地回答:机缘巧合,不可人为。
在拜入师父门下前,戈聿不过一个家道中落的商贾之子。父母皆因病去世,二叔戈斟一家倒是待他不错。
当年,二婶得了一种怪病,看了无数郎中都无法医治,只得按着方子抓些益气养血的药煎来吃,勉强托些时日。
可能如师父所说,一切都是机缘。
那日,戈聿正在和堂弟戈清一起为二婶煎药。煎好后,路过堂屋,戈聿瞧见二叔在和一位道长交谈。道长身边立着一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弱冠的年纪。
戈聿走了进去,向两位客人行了一礼,方才说道:“二叔,堂弟和我把药给煎好了,一会儿还是您给二婶喂服吗?”言外之意,是询问客人一会儿的安排。
二叔满脸笑容地说:“以后都不用煎药了,今日在街上碰见这位道长,他不仅知道你二婶生了病,还直言可以医治好。我这把他们师徒二人请回了家,一会儿就去看你二婶。”
于是二叔对道长感激道:“真是多谢道长,内人这是三生有幸得以道长医治。”
“言重了,贫道此番下山来就是为了驱散魔障,救护生命的。”道长说到。
他身边的少年就是林语书,当时已经两百岁了。
说罢,便一同来到二婶床前。道长略微诊脉,观其面色,呼吸,当下抽出几根银针施展法术后刺入穴位。不过一刻钟,二婶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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