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愤怒地看他,严曜正看着我桌上为他熬好的稀饭。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又看向我。微微眯起了眼。
我的心软了软,以为他至少会向我道谢,他却连眼都没有眨一下就说:“以后,不要再来烦我!”我想,但凡有点自尊的女孩,都该把严曜这种冷血动物列入拒绝往来户。他根本就是把别人的好心当狗肺,根本就是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根本就是……没有心!
我依旧晨读,却每每在遇到严曜的时候,转身就走,其实我想他也不可能主动来给我打招呼的,这么做,无非也是想为自己挽回一点尊严而已,毕竟,我在这个男人面前可以说已经没有脸可丢了。
又一个周末,我回了家,享受着阔别已久的家庭温暖,更是觉得严曜对人的态度已经冷到了极致。一桌子的好菜让人垂涎欲滴,好过那个冷血的家伙只能吃泡面。家人的嘘寒问暖,好过那个家伙一个人住在冷冰冰的房子里。
我每做一件事,必拿给严曜比,心里也渐渐找到了平衡。
那个家伙,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孤独虫!
晚上,老妈把我叫到房间,拉着我的手,我们母女一起靠在床头,记得小的时候,我们也常常这么做,我,妈妈,路夕惟……
床边的柜子上,相框里依旧是我们一家四口的照片,一切就仿佛还在昨天,但却已物是人非。
“丫头,有没有交到男朋友啊!”老妈问我。
我愣了愣,脑子里迅速闪过一双冷清的眼。
“妈,别人都叫自己孩子好好学习的,就你还说这!”我故意不看她掩饰自己脸颊的绯红。
“怕什么,我丫头长大了,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妈!”
“好好,妈不说这个,妈就想闺女平平安安,高高兴兴的,妈没别的愿望了……”说到最后,我明显感觉到了母亲的哽咽,脸上的笑也僵住,无声地搂过母亲的肩头,一旁,相框里,路夕惟依旧灿烂地笑着……
原来,每一个人都一样,只是学会了隐藏伤口,却永远无法得知如何疗伤。
除了偶尔想起路夕惟,在家的日子总的来说还是愉快的。上学的日子,我大包小包地带着母亲硬塞给我的土特产回校,拥挤的公车上,人满为患,我气喘吁吁地提着口袋,还要抽空平衡因为车子颠簸重心不稳的身子。
好不容易掌握了平衡,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感觉腰上一双罪恶的手。
蹙眉,这倒霉事怎么就全被自己遇上了。现下好,这满肚子的怨气正无从宣泄,倒是来了个自投罗网的了,刚要发火,却听到身后猛地一声痛叫,同时,也感觉到腰上的那双手脱离了身体,转头,眼猛地瞪大。
其实,我奇怪的不是身后那萎缩的中年人,而是狠狠地攥紧这中年人的那双手,确切地说,是那双手的主人。
严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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