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成绩

10。

    白东升也是正常发挥，相对来说，不像马宏旭那么偏科，各科成绩比较平均，同样也足够考上尖子班了。

    第三个查的赵小莉，总分575。

    张东明眉头皱了起来。

    这显然不是赵小莉的水平，赵小莉的成绩跟马宏旭和白东升可是差不多的。

    然后问题是出在英语上，赵小莉的英语只考了11分。

    赵小莉的英语是几个学生中最好的，而且非常好，每次模拟都140以上，不可能差这么多。

    肯定有问题。

    张东明想了下，他去查卷的话很麻烦，而且还不一定能查的了，只好找唐婉了。

    打通了电话，简单唠了两句，张东明问：“查卷好查么？”

    唐婉那边挺意外的，但她也明白张东明的意思：“能查，谁的成绩出问题了？”

    张东明跟唐婉说了下情况，唐婉也很了解赵小莉的英语成绩，知道肯定是有问题，也没多说就挂了电话。

    张东明随后又查了吴畅白娟和齐丽丽的成绩。

    吴畅556，属于正常发挥。

    白娟58，也是正常发挥，这成绩上一高肯定是足够了。

    齐丽丽57，有点超常发挥。

    总体来说，除了赵小莉，其他学生的成绩都很正常，马宏旭白东升尖子班妥妥的，吴畅白娟齐丽丽上一高一点问题没有。

    张东明趟炕上想了会儿，他知道中考成绩出错的概率非常小，他也想到了赵小莉出现这样情况的可能。

    也没急着通知几个学生，张东明去房后看老王头儿和老李头儿下象棋去了。

    第二天中午，巩立国打电话说可以查成绩了。

    下午，唐婉来电话了。

    卷子查完了，结果是赵小莉英语答题卡涂错了，从4题到45题，答题卡上的选项和试卷上的选项不一样，试卷上的选项几乎都是对的。

    张东明问：“文理科尖子班的分数还没定呢吧？”

    唐婉那边说：“嗯，不过赵小莉这样的分数，文科也是，肯定进不去。”

    张东明沉默了一会儿。

    赵小莉涂错答题卡这情况肯定是改不了，但分数未必不能往上提。

    如果县教育局长不是唐婉她爸，张东明一定会想一些办法，可现在张东明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了，毕竟中考成绩的事可大可小，他不能乱来。

    唐婉那边说：“这不是小事，所以……”

    张东明当然明白唐婉的意思，安慰说：“想啥呢，别乱想，就是查下卷，尖子班能进去肯定好，没进去，以赵小莉的学习态度也没啥。”

    唐婉那边不放心说：“好好安慰一下赵小莉。”

    张东明乐呵呵说：“放心吧。”

    随后俩人随便唠了会儿，挂电话的时候，唐婉说过几天回来，张东明说好。

    下炕去了趟厕所，在杏树下坐了会儿，张东明回屋拨通了几个学生留下的电话。

    十几分钟后，赵小莉来电话了：“老师，我总分575，英语才11，不可能啊，我英语答的很好的，是不是弄错了？我能去查卷么？”

    赵小莉虽然说的很慢，声音也很轻，但张东明能听出她声音中满满的紧张和担心，柔声说：“老师已经帮你查过了，你英语答题卡上4题到45题涂错了，分数的话，改不了。”

    赵小莉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颤声问：“老师，真的？”

    张东明说：“真的。”

    赵小莉那边没吱声，张东明说：“明天上午来老师家，老师有事跟你说。”

    赵小莉很轻地说了声：“嗯。”

    然后，电话挂了。

    ……

    ……

    第二天，上午九点。

    赵小莉骑车来了，一起骑车来的还有赵小莉她妈。

    母女俩一进院，还没等张东明开口，赵小莉她妈就很着急地一顿问考试成绩到底咋回事，赵小莉一直很蔫巴地没咋吱声。

    张东明翻来覆去解释了半天，赵小莉她妈算是明白了，也知道她丫头的中考成绩就这样了，尖子班是没啥戏了。

    虽然一时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但也知道这时候更难受的是女儿，赵小莉她妈也没说太多，安慰了几句赵小莉，就先骑车回去了。

    搬了俩凳子，张东明和赵小莉在杏树下坐下来。

    张东明没说话，赵小莉低头坐在那也一直也没吱声。

    “哭过了？”张东明笑着问。

    赵小莉点了下头。

    张东明点了点头，想了下：“初三这一年，你是怎么努力的老师都看在眼里，你父母也都看在眼里，你的成绩所有人也都看在眼里，不就是涂错答题卡了，没啥大不了的，老师依然为你骄傲，你父母同样也为你骄傲，再说不就少得了点分，也没影响考上高中，不是么？”

    张东明抬头：“老师，可是……”

    张东明微笑打断了赵小莉的话：“高中并不是终点，跟初中一样，都只是考大学前的一个阶段而已，尖不尖子班的，能进去就进了，进不去也没啥，只要自己努力，在哪个班级都一样。”

    张东明看了看赵小莉：“当然，尖子班的老师肯定都是一高中最好的老师，可是一高中那样的全县最重点高中，普通班的老师水平也都是很高的。”

    赵小莉没说话，张东明笑笑说：“其实，普通班的老师到底咋样一点不重要，老师可以告诉你，以你的分数，虽然可能进不了尖子班，但一定会进除尖子班外最好的班级，教课的老师跟尖子班也几乎一模一样。”

    赵小莉猛地抬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张东明：“真的？”

    张东明点头：“真的。”

    赵小莉眼睛里有了神采，整个人也一下子精神了不少，她相信老师，老师说真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张东明继续说：“还有，一高根据中考成绩分的尖子班只是基础尖子班，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到高三时候还会再分一次，那时候的尖子班，才是真正的尖子班。”

    赵小莉这次没问真的假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东明双手轻轻扶着赵小莉的肩膀：“老师相信，到了那时候，你一定会是那个尖子班中的一员。”

    赵小莉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最后使劲点了下头：“嗯！”

    之后张东明也没再说成绩的事，跟赵小莉随便唠着，赵小莉也渐渐恢复了平时开朗的样子，小脸上也一点点有了轻松的笑容。

    不知不觉，中午了。

    赵小莉起身说该回家了，小脸上乐呵呵的心情已经基本好了。

    张东明没让，说吃完饭再回去，然后刚好今天是集，张东明领着赵小莉去集市了。

    中午的集市也还挺热闹的，俩人逛了一圈，张东明买了一个西瓜，一把蒜苗和两条带鱼。

    回来，张东明给赵小莉做了她最爱吃的煎带鱼和蒜苗炒鸡蛋。

    美滋滋地一顿饭。

    下午一点多正是天最热的时候，张东明说凉快点了再回去。

    然后，赵小莉在炕上着躺躺着睡着了，这丫头昨晚应该是没咋睡。

    快三点的时候，赵小莉醒了。

    张东明从井里把西瓜拎出来，西瓜不太大，俩人切了都吃了，赵小莉一个劲儿说西瓜真甜。

    快四点的时候，赵小莉很开心地骑车回家了。

    ……

    ……

    晚上。

    杏树下，躺椅上。

    张东明手里拿着一封没开封的信，这是卢野转学走那天，让他转交赵小莉的那封信。

    今天，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这封信给赵小莉。

    毕竟，他没有权利留下这封信。

    但最终，他没给。

    但他期待着，将来有一天，他能把这封信交到赵小莉和卢野俩人的手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