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明背着鱼竿朝后山去了。
……
……
7月1日。
早上起来,张东明吃了饭也没跟往天一样去后山钓鱼,躺在杏树下的躺椅上享受着悠然的夏日时光。
快九点的时候,大门响了。
“早车人多吧。”张东明乐呵呵起身。
“还行。”唐婉走过来。
俩人相视一笑,一起进了屋子。
唐婉东西屋转了圈,跟上次回来一样,就是几个学生的被和褥子都没了。
或者说,屋子又回到了她去年夏天走时候的样子。
“早上又没吃饭吧?”
唐婉在院里晾被,张东明在屋里问。
唐婉”嗯”了声也没回头,在晾衣杆上来来回回抻着被子。
张东明乐呵呵的也没说啥,回身做饭去了。
二十来分钟。
两张油饼,一碗柿子鸡蛋汤,唐婉美美地吃了一顿。
洗碗的时候,唐婉说她洗,张东明说她别沾手了,唐婉说那她干啥,张东明说看着。
然后看着张东明洗碗,看着看着,唐婉傻呵呵乐了。
张东明问她乐啥,唐婉说名师出高徒。
洗完碗待了会儿,张东明说去房后看老王头儿和老里头儿下象棋,唐婉说好。
房后,柳树下。
微风轻吹,柳枝轻摇,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映照出点点斑斓。
老王头儿和老李头儿下棋从来很较真,俩老头儿一会儿斤斤计较,一会儿吹胡子瞪眼睛的,张东明和唐婉就一直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乐呵呵看着。
不知不觉,晌午了。
俩人回屋的时候,张东明说会下棋啊?唐婉说会啊。
张东明说跳棋?唐婉说还会五子棋。
夏日午后总是待着慵懒的睡意。
唐婉本来想躺下看会儿电视,结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然后睡着可能也传染,张东明本来不困,看唐婉在那安静睡着,他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张东明醒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唐婉在园子里浇花。
“这些花,比去年好看多了。”唐婉仔细浇着话,朝这边看了眼说。
“主要是我照顾的好。”张东明乐呵呵走过来。
唐婉起身:“是,照顾的都快旱死了。”
张东明笑着:“花这东西不用天天浇水。”
“得了吧。”唐婉撇嘴,把水壶递过来:“小半壶。”
浇完花,俩人坐在杏树下凉快。
“尖子班分数还没出来?”张东明问。
“还得等一段儿,但肯定在580以上,赵小莉肯定是进不去了。”唐婉说。
张东明点了点头,唐婉看了眼他:“已经定了,这届15班是文科尖子班,14班的老师跟15班基本一样,不过我不想让赵小莉去14班了。”
张东明点头:“嗯。”
唐婉笑嘻嘻说:“你不问问为啥呀?”
张东明乐呵呵说:“没必要问了吧,你保密那事都秘密了。”
唐婉有点无语,吐槽道:“你这人,真没意思。”
张东明笑着:“主要是巩叔这几天露馅了。”
唐婉忍不住道:“狡猾得不行。”
张东明乐呵呵的没吱声,唐婉看了看他,水汪汪的眼睛眨了几下:“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张东明苦笑:“我能说不是么。”
唐婉翻了翻白眼:“啥时候猜着的?”
张东明靠了靠椅子,换了个腿翘着:“过年那天,你电话里莫名其妙说谢谢,我后来琢磨了下,感觉那时候你应该就有想法了。”
唐婉一阵无力:“你这人也太……真阴险!”
张东明一脑门黑线,就说这姑娘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唐婉说:“那上次我问你,你说具体的还没打算好。”
张东明说:“我是怕你太勉强了,不好。”
唐婉说:“放心吧,我没说啥,是巩叔先去和我爸说的,而且你这本来也是堂堂正正。”
张东明点了点头,中考之前巩立国话里话外就跟他提起过这事,一直没跟他正式说肯定是还没完全落实,而唐婉今天回来应该是已经定了。
至于他的想法,就像他五一时跟唐婉说的,他很早、具体应该是卖了砖厂之后,他就打算学期结束后去城里当老师了。
只是他本来想的是去市里找个学校,因为他不想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跟唐婉她爸打交道,不过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他也不至于说矫情客气之类的,毕竟这是最理想的结果。
唐婉开心说:“我宣布一个消息。”
唐婉像模像样地干咳了两声,故意一本正经的:“由于张东明同志在这一年教学工作中表现出的优异的教学能力以及认真负责的教学态度,经有关部门审核批准,决定,下学期调任张东明同志去县第一高中任教。”
唐婉看着在那只顾呵呵乐着的张东明,忍不住道:“同意不同意呀?”
张东明乐呵说:“当然、非常、特别、严重……同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