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我只是不爱学习而已!”
白檀逼视顾谨城燃烧着怒火的双眼,不怕死地说道:“说大话谁不会?有本事拿出点实际行动看看,别到时候又嫌学习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要是那样,还不如趁早滚回家做个乖宝宝,反正顾总心底善良,能力又出众,养你一辈子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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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用力挣脱顾谨城的桎梏,施施然朝外走去,临了转身摇头感叹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顿了顿,觑着顾谨城神色,无辜地笑道:“啊,我忘了,学渣是听不懂的,那我就好心给你翻译翻译吧,这句话的意思是……”
白檀逆光而立,修长的身影镶嵌在门框里,越发显得纤弱伶仃,脸上的笑却一点点敛起,眉眼冷淡而贵气,嘴里的话也是轻飘飘的,却一字字分毫不差地砸在顾谨城心上。
他说:“烂泥扶不上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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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城红着眼睛,吼道:“白檀,你给我等着!”
白檀走出门来,冲着赵伯比划一个胜利的手势,“对待这种傲娇,可不能什么事都顺着他。”
事实证明,白檀是正确的,他离开不到十分钟,顾谨城就爬起来开始洗漱换衣服,然后又扭扭捏捏地给顾深去了个电话。也不知道叔侄两人说了些什么,反正从这天开始顾谨城就开始发愤图强,谢绝了一切狐朋狗友的邀请,还在网上买了一箱子的辅导书,整天目不窥园,足不下楼,人也沉默了不少,不到一个月就瘦了好几斤。
赵伯为此担忧不已,私下里向顾深汇报情况,想着让家里唯一的长辈关怀关怀顾谨城,可惜顾深好像天生就少了温情这根弦,闻言淡淡道:“早该如此,不用劝,男孩子吃些苦头是好事。”
月考的时候,顾谨城终于摆脱了倒数第一的宝座,进步了一百多名,赵伯喜欢的不得了,特意让家里佣人煲了一些安神补脑的汤。
晚上,白檀特意趁着顾谨城上厕所的空闲时间,来到顾深书房,献宝似的拿出成绩单给顾深看:“谨城这次进步很大。”
电脑屏幕的荧光在顾深脸上落了浅浅一层,轮廓俊朗英挺的男人随意扫了一眼,不解地望着白檀,仿佛在问:那又怎么样?
看着少年眉梢眼角蕴藏的喜悦,顾深起身,将一侧高大的壁柜打开,露出里面大大小小,样式不一的奖章及荣誉证书,轻猫淡写地说道:“我十八岁时取得m国第一大学的硕士学位,同年九月得知大哥大嫂意外去世,回国继承顾氏。”
白檀险些被那琳琅满目的收藏惊掉下巴,原以为顾深只是在经商一道上天赋惊人,没想到学术上也收获颇丰,简直就是人生赢家的设定,也难怪会看不上顾谨城的一小点成就了。
书房里只亮着一盏护眼台灯,晕出一团柔和,顾深脸庞半藏在阴影中,线条锋利的五官,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直言道:“成为一个合格的顾家人,顾谨城还差得远。”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坚硬的蚌壳微微裂开一线缝隙,暴露出难得一见的柔软,白檀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他收起顾谨城的成绩单,定定地望向顾深:“顾总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
顾深悄悄勾起嘴角,伸手揉了揉白檀蓬松柔软的黑发。
两人相对而立,画面温馨和谐,不知道的人定会以为他们才是真正的至亲叔侄。
书房门并未关紧,泄露了一丝暖暖灯光,也不知灼伤了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