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细致地捆绑好,麻利地拿下楼。
因为一左一右拿了两袋,贝衡安走得有点喘,离公用垃圾箱还有十步远,他索性把两大袋都扛上肩膀,飞快走过去,刚到垃圾箱面前,一只肩膀一滑,眼见其中那只分量重的麻袋将不受控一般掉下去……忽然有一股力量接上来,轻松地固定住即将落地的麻袋。
贝衡安正感惊喜,身后传来一个清越的男声:“叔叔,我来。”
贝衡安还没彻底反应过来,余光已经瞟见一个比自己高二十公分的男人上前,直接取过自己肩膀上的两只麻袋,帮忙扔进了垃圾箱,然后轻轻抚了抚手掌。
“谢谢。”贝衡安客气道,“你是来找耳朵的?”
叶抒微侧身,对上贝衡安有些防备的眼睛:“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贝衡安的态度更客气了。
“想和您谈一谈您女儿的归宿问题。”
贝衡安皱眉:“归宿?抱歉,我怎么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叶抒微想了想,态度更为恭谦:“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吗?如果您允许的话。”
“好,我正要去巷口的小摊买鸭脖子,一起吧。”贝衡安不太情愿地笑了笑,快步走向前。
叶抒微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贝衡安走了一段路,停下脚步,等叶抒微上来,不免抬头看他:“你究竟有多高?”
“一米九零。”
贝衡安有些费力地打量他了一遍,不再就他的身高作评价。
到了巷口的摊位,贝衡安挑了各种卤味,付钱的时候他从裤袋拿出皮夹,刚打开,一枚硬币就滚到地上,叶抒微见状弯下腰,把硬币捡起来递给他。
“谢谢。”贝衡安说。
等付好了钱,他们就坐在摊位边一张简陋的塑料圆桌前,开始谈话。
“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贝衡安摆出宽厚之姿。
“我叫叶抒微,二十七岁,目前在动物疾病预防研究所工作,学历是硕士,平常爱好看书,游戏和极限运动,身体健康,没有烟酒嗜好,双亲健在,独生子,家庭关系很简单。”
“然后呢?”贝衡安故作镇定。
“我之前没有恋爱过,您女儿是我第一个心动的对象。”
“所以呢?”
“我对她非常认真,和她的恋爱是以结婚为前提的。”
“还有吗?”
“有。”叶抒微的眼眸在昏黄的夜色中清亮耀眼,直接补充完全部,“我会和她走下去,任何人的反对都无效。”
贝衡安静心观察他的神情,许久后说:“人人都会说好听的话,但重要的是行动。”
“您需要我做什么?”叶抒微问得很直接。
他来这里之前,恰好郁升打电话约他去家里小坐,得知他要去贝耳朵家见家长的事后,郁升帮忙出谋划策:“长辈一定会想方设法考验你的诚意,而男人表达诚意的方式就是给出世俗的物质条件,房子多大,车子多高级,婚礼能出多少钱,你别小看这些,这些是你能不能赢得未来岳父喜欢的关键。总之,你直接问他需要什么,再答应他提出的一切要求,秒速搞定他。”
郁升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而他处理问题向来不喜欢迂回,讨价还价,直截了当是他最习以为常的方式。
贝衡安看着他,严肃地说:“你需要等待。”
“等待?”
“你要对我保证,结婚之前不会碰她。”
叶抒微静了静,而后拒绝:“恕我不能保证这件事。”
……
“什么?我爸爸竟然和你说这个?”贝耳朵躲在薄被里小声地和叶抒微聊天。
“我没有答应。”
“什么?!”贝耳朵更震惊了。
“我不能保证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说,“让我婚前不碰你,这个概率微乎其微。”
“……”
大哥,就算你心里这么想,也别对长辈那么直白可以吗……
“除此之外,我愿意答应你父亲的一切要求。”
“咳咳,抒微,我爸爸是很保守的男人,他不太能接受婚前那个,你懂吗?”
“耳朵,你能保证吗?”他忽的反问。
“……什么?”在电话里谈论这件事,贝耳朵总有点不好意思。
“你能保证婚前忍住不碰我?”他声音很诱人,足以勾起她回忆,“我记得那次在公园里,你出乎意外地热情,配合得很好。”
“……”
贝耳朵彻底被叶抒微这句话堵住了,仔细一想,很多时候她的确是受不了叶抒微的诱惑力,被他轻轻碰过的地方就像是点了星火,迅速蔓延开来,让她忍不住去贴近,依恋,越贴近越发现他身材真的很好,很多部分简直超乎想象,令人心生绮念……
饮食男女,人之常情。
“你不用那么诚实的。”贝耳朵说的的脸都要烧起来,越发压低声音,神秘道,“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不说,我爸爸永远不会知道。”
“你指的是,我们在婚前直奔主题这件事不用对长辈交代?”
“是的。”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过来和我直奔主题?”
“……”
贝耳朵说了句“你想得太早了”秒速挂下电话,心咚咚咚跳得不行,过了很久才平复。
睡之前,贝耳朵随意打开微博看新闻,顺便转发了一条某理工男背熟百位圆周率示爱女友的新闻,附带自己的两字感想:“好强。”
三分钟后,她就收到了叶抒微的短信。
“我可以背三百位。”
“吹牛。”她质疑。
“不信的话,我现在打电话背给你听。”他顺手打了一句终极威胁。
贝耳朵立刻额头冒冷汗,想到那即将面临的酷刑,立刻义正言辞:“我信,当然信,你肯定比他强,比任何人都强,这完全是不用验证就知道的定论。”
“你明白就好。”
“……”